我的聲音冰冷無情。
我將毀容的林婉茹關在西苑角門的小院里,像是丟垃圾一樣任她自生自滅。
西苑角門靠近馬廄,本就是府中防衛相對松懈、人員混雜之處。
果然不出半月,林菀茹買通侍衛,逃出了煉獄。
恨吧!我的好妹妹。
那你就帶著對我的滔天恨和意足以致命的“證據”
去告訴你的主子。
為我爭取時間。
因為明日長公主蕭令月,就要奉詔回京了。
“右相,”蕭玦坐在高處,眼神陰狠,“長公主手握北境兵權,始終是本王心頭大患。如今她與北狄暗通款曲的密函已‘尋’到,只待你這邊擬好彈劾奏折,便可一舉定案。”
“回稟殿下,”
我抬眼時,面具下的表情是慣常的冷硬,
“彈劾奏折今夜便好,只是長公主手握北境兵權,若驟然發難,恐生兵變。”
“依臣之見,可先以‘議事’為名召她回京——她素來忠君,定會應召。屆時殿下再安排御林軍護駕,待罪證昭告天下,再行處置不遲。”
蕭玦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右相高見。”
我提筆蘸墨,彈劾奏折寫得滴水不漏,字里行間都是“為國除奸”的凜然正氣,連蕭玦都挑不出半分錯處。
“果然羅織罪名構陷忠良這種事,還是你做起來順手”
深夜,相府后門。
一個瘸腿的老驛卒牽著馬,正對著墻根撒尿。陰影里,我將一卷油紙裹著的東西扔過去,砸在他腳邊的泔水桶里。
“北境急件,務必親手交給銀甲姑娘。”
老驛卒渾身一僵,隨即佝僂著背,撿起泔水里的油紙卷,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