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爹非要打到何田怕為止,免得他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被何嬸子這么一攔,何老爹丟下掃帚,冷冷說道:“人貴有自知之明,你也是讀過書的人,別把自己臉皮扔在地上任別人踩。”
縣城中的官家子弟還想同鄭家結(jié)親,那結(jié)的是鄭家么,那分明是盯上了鄭山辭的岳家。縣城、鎮(zhèn)上的豪強(qiáng)也是攜重禮而來,鄭家還不是拒絕了。
要真讓他去鄭家給何田求親,何老爹臉皮發(fā)燙,羞的。這根本沒什么可比性,還落得一個(gè)趨炎附勢(shì)的名頭,他丟不起這個(gè)人。
何老爹說話走了。
何田被親爹打了一通,心里還是沒把何老爹的話放在心上,他對(duì)控制鄭清音這件事太有把握了。
何嬸也聽出何田是做了什么惹何老爹生氣了,便問道:“兒子,你怎地讓你爹打你打得這么狠?”
“我讓爹去給我提親,我爹不愿意。”
何嬸一聽就怒了:“怎地,家里早就攢了你成親的銀兩,讓你爹去給你提親怎么了,莫不成還要擺他的里正架子不成?你且等著,我去好好同他說一說。孩子的終身大事不放在心上,還說什么人貴有自知之明,這是什么好話么?”
何田說:“我讓爹去鄭家向鄭清音提親。”
何嬸臉上的憤怒一僵:“……我覺得你爹說得對(duì)。”
誰都沒想過鄭清音會(huì)嫁給清鄉(xiāng)村的人,她家的情況她知道,她兒子連功名也沒有,怎地生了這樣的妄想。
……
鄭家還不知道何家被何田鬧得雞飛狗跳。
他們秋收完了,今年也不打算去鎮(zhèn)上找活干,打算今年好好的歇一會(huì)兒。鄭山成想著自己過冬沒在家里,便天還沒亮就去山上撿柴、砍柴去了。多捆幾捆柴,留著給爹跟阿爹。
鄭夫郎跟林哥兒把灶臺(tái)收拾了一下,鄭夫郎把肉剁碎,說道:“給你們做些餅子帶著路上吃,家里還有臘肉你們也帶著去,去新奉縣舟車勞頓,還是吃點(diǎn)好的。”
林哥兒忙不迭應(yīng)聲:“阿爹待我們太好了,我們不用吃太多肉,先吃了幾天在路上還是要去買吃食。”
“是這個(gè)理,不能帶太多,這食物放久了就壞了。”鄭夫郎開始剁豬肉。
鄭清音搬了一個(gè)小板凳過來,他手里捏著菜正在洗菜。
鄭夫郎一看鄭清音就笑:“看著我覺得清音還未長(zhǎng)大一般,以前清音膽大,還經(jīng)常跟著山成一起去樹林里鉆,還喜歡吃山上的野果子。他啊,一向孝順,自己吃了野果子,把野果子捏在手里帶過來給我們吃,那野果子因?yàn)樘昧Γ呀?jīng)干癟下去了。”
“我們沒吃,他只是委屈的低頭然后用舌頭把野果子的汁水舔干凈。”鄭夫郎想著眉眼多了一絲憂愁:“不知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清音的性子就悶起來了,不愛跟人接觸、也不愛說話了。要是這次去新奉縣,能讓清音快活的玩一玩,我心里也是高興的。”
林哥兒心底也是喜歡這個(gè)小叔子,他說道:“阿爹,你放心吧,清音到了新奉縣一定會(huì)好起來的。到時(shí)候在那邊吃好的喝好的,性格自然就開朗了。”
鄭夫郎笑著說:“你啊。”
鄭清音把洗好的菜放在案板上。
鄭山成跟林哥兒送給鄭清音的簪子,鄭清音現(xiàn)在沒有戴,他怕戴壞了。等要去新奉縣的時(shí)候,他再戴。
……
新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