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幫莊嬪打壓她了,這其實也無可厚非,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女。
碧秀有些擔(dān)心,不安的問道:“娘娘,看樣子,太後娘娘是要幫莊嬪娘娘了。”本以為盧太後會按兵不動,沒想到比她們想象中更沉不住氣。
“幫了又有什麼用,終究還是扶不起的阿斗,爛泥就是爛泥,再怎麼也上不了墻。”桐嬪對此不甚在意,她家世清白,也并不比莊嬪差很多。
“今夜陛下應(yīng)是不會來了,不用準(zhǔn)備什麼了。”桐嬪拂了拂緋色的衣袖,宛若一片翩躚落下的桃花,眉梢黛色淡淡。
竟比她著青衣時尚美上三分,可她從不讓自己在陛下面前露出這美艷之姿,碧秀不懂,在這宮里什麼都可以沒有,偏偏就是不能沒了美色,娘娘偏生反其道而行之。
“娘娘,您為何總穿這樣的素凈衣裙?”碧秀不解,分明在府中深閨的時候,自家娘娘更喜愛那緋色衣裙,也更襯得她人比花嬌。
“風(fēng)頭這東西,爭得多了就就是禍了,樹大招風(fēng),適時的避一避才好。”
她知道,就目前而言,陛下現(xiàn)如今的寵愛已經(jīng)夠了,再多成禍,她可不想做什麼妖妃。
“明年這桐花再開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呢?”桐嬪聲如碎玉,質(zhì)地清脆,清平拈了小簽子給桐嬪的玉指染上丹蔻,纖長的蔥白玉指,細(xì)嫩光滑。
明年?明年也許娘娘又提了位份,或者在和莊嬪都得死去活來,或者是盧國公的嫡小姐進(jìn)了宮,又或者,那位尊貴的郡主會入了宮,占據(jù)了中宮之位。
清平不像碧秀,她不會一驚一乍的,更多的是自己在心里琢磨明白了,再和主子分析。
她低垂眉眼,慢慢道:“娘娘已經(jīng)站穩(wěn)了大半根基,再往下去,應(yīng)是不難的。”
桐嬪看了看染好的指甲,淡淡暈染開的粉色,輕笑道:“你說得對,但在此之前,對江月宮那邊依舊不可掉以輕心。”
桐嬪驕傲但不自負(fù),她看不起莊嬪,但也不會輕視對方的一舉一動,宮里的局勢很明了。
按照陛下的態(tài)度,她必須要趁那位郡主還沒有入宮前,紮下根基,爭得一席之地。
不然新後入宮,沒有定數(shù),倒霉的就是她們這些之前的妃子,腦袋不聰明,爭得在頭破血流又如何。
桐妃眸中冷光乍現(xiàn),在這宮里,再如何高潔的人,都由不得你不去爭,不去奪,否則最後的下場唯有屍骨無存。
陛下留宿江月宮,經(jīng)衛(wèi)衣之事後,莊嬪似乎也老實了不少,攝政王有意打壓盧國公府,連身處內(nèi)宮的她都被家人喝令低調(diào)了。
莊嬪極盡手腕,小心的討好著陛下,收斂起所有的張揚跋扈,讓自己變得嫻雅宜人,可惜有桐嬪珠玉在前,收效甚微,她不敢再令陛下對自己反感下去。
莊嬪的父親是老盧國公爺?shù)拇巫樱髅髦靖卟攀瑁瑳]什麼,被祖父罵做中庸無能,卻總覺自己是懷才不遇。
而她終生碌碌無為的父親,終於做了一次正確的決定,讓她進(jìn)宮伺候太後娘娘,而後順理成章的進(jìn)了宮,成為了陛下的第一位妃子。
前段時日,下面流言蜚語,說陛下要娶溧陽郡主為後,再加之大批新人進(jìn)宮,桐嬪得寵,越發(fā)的讓她心中慌張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