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樹搖頭,剛下課她就過來了。
夏京曳點了兩份餐,一樓的暖氣循環流通,客廳燈光昏黃,多了絲飯菜熱騰騰的香。
氣溫低,夏思樹垂著眼,喝了一碗熱湯,夏京曳似乎是沒太多胃口,動了兩筷子過后,就坐在夏思樹的對面,手撫著臂朝著她看。
直到二十分鐘后,夏思樹吃好后,她站起來,將自己面前的和夏京曳面前的餐盒收起來,打包在一個垃圾袋中,放在了門外。
門外飄了點細雪,見夏思樹穿著衛衣,從門外丟垃圾回來,夏京曳開口:“媽媽下月去新加坡?!?/p>
夏思樹只點了下頭。
“你不去?”大概是有過上次的爭吵,夏京曳在這件事上沒再說太多,只問了這樣一句。
“嗯?!毕乃紭淠眠^搭在椅背上的大衣,低頭給自己穿上,很平靜:“我自己可以生活?!?/p>
這邊有她好不容易考取的大學,也有這些年為數不多的朋友。
夏京曳看著她,半分鐘過去還是沒說什么,只給她遞了張名片,順著桌面滑到她面前:“這是那邊的地址,你要是想去,改了主意,就照著地址過去找我?!?/p>
夏思樹側過頭,垂眼看了眼那張名片,將它拿起來放進自己大衣的口袋:“嗯?!?/p>
看她大衣后面的領口翻著,夏思樹抬手往后夠,夏京曳簇下眉,從座椅上起身,抬手將她的領子翻過來,視線觸及到夏思樹那片白皙的脖頸時,在發絲掩著的下面看見了兩道吻痕。
她唇角微平,兩秒過去,還是問到了這件事上:“你和鄒風是怎么回事?”
夏思樹抬手扣著自己紐扣的手停了下,默了片刻,回道:“就是其他人說的那個樣子。”
話說完,夏京曳臉色沉著,抬手在她后背上重重打了一下,手掌和那件毛呢大衣碰撞出悶悶地一聲響,問:“上床了?”
夏思樹沒說話。
“你知不知道他要去美國讀書?要去多少年?”夏京曳看著她語氣略重,xiong前輕微起伏著:“我把你帶進頤和公館,是要你和他在一塊的?”
感覺到巴掌重重拍在自己身上,夏思樹受著慣性,身體微往前晃了下,只垂著眼,有些漠然地一言不發。
“前面的事我不管你,但你趁早和他斷干凈?!毕木┮罚骸皠e說他是鄒風,哪怕是沒什么糾葛的其他人,出國這么多年,他在國外干些什么,回來以后又是什么樣子,你知道?”
沉默幾秒,夏思樹回:“不知道?!?/p>
“別說你還要傻子一樣再去等他回來,說不準人家一到美國就把你忘干凈了,新歡舊愛過得滋潤著,上了床也能和別人上床?!毕木┮防湫α艘宦暎Z速慢著:“他爸是那個樣子,你以為他又能是什么好東西?!?/p>
“”
“我不等別人。”夏思樹只低聲回了一句,唇角微抿:“誰走了都不會等?!?/p>
像是一語成讖,那個冬天就像是分別的季節。
但因為這一句,夏京曳和她當時只又爆發了第二次的爭吵,因為她知道那個“誰”中也同樣包含著她——
“你那天說得對,你就是死都得死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