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會造成這種局面,也是因為一伙人都各自默契地把那個位置留在了鄒風那,林文斯沒看出來這點。
午飯結束后,因為要和張年晚去拜訪一位新加坡認識的長輩,林文斯和夏思樹說了聲后先行出了門,剩下的幾個人吃完后,也三三兩兩地走了,到最后這一片就只剩鄒風和夏思樹倆人。
“待會吃完去哪?”鄒風自然地問著。
從一見面的干柴烈火,到一覺睡過來,直到這會了才抽了點時間,來問各自的情況。
西圖瀾婭餐廳后面的玻璃門后就是泳池,日光在兩人的身側投著,白色墻壁上波光浮動。
聞言夏思樹頓了下,手里邊的勺子還在搗著牛油果泥,她從餐盤上抬起眼,回答說:“我在這邊租了個房子,距這離得不遠。”
“等會送你過去?”鄒風自然地提,將旁邊的牛油果拿過來打算再給她削一個。
夏思樹坐那兒,正試著將牛油果泥往貝果的切面涂上去,想了兩秒,直到果泥均勻地鋪滿了半個切面,才回他:“你住哪?”
“曼灣。”公寓大樓的名稱。
夏思樹這才點了下頭,語氣自然:“我也住那兒。”
話說出口,鄒風握著牛油果的手一頓,揚了下眉,嘴角那點弧度壓不住似地,朝著她看:“目的性這么明顯?”
夏思樹直白地點頭,“嗯”了一聲。
“哪來的消息?”鄒風笑著往椅背上靠了靠,連他住哪兒都摸清了。
“尤里娜說的。”一個什么事都能打聽到點的萬事通。
“東西和家具都置辦好了?”鄒風看她。
夏思樹搖頭:“剛到沒幾天。”
她還沒分出精力應付這些事。
休息日還沒結束,夏思樹將那半片貝果吃過后就食欲寡淡地起了身,回了趟那間臥室,將手機拿上后,跟著鄒風一道往外面花園邊過去。
他的車停在那兒。
夏思樹看了眼那輛拉法,又看了一眼他,最后還是一言不發地拉開車門,習慣性地坐著副駕駛的位置。
鄒風從她表情里看出來了點她的想法,忍不住笑了下,在車啟動的時候,問了句:“是不是以為我在美國過得挺慘的?”
夏思樹點了頭,畢竟他當初把錢全留給她了。
她看著一旁茂密的楓樹葉窸窣刮動,光影細碎,一想又覺得也對,鄒洲那邊的一棵獨苗,整個公館自上到下培養著,再慘能慘哪去,總不可能把人弄來美國是為了讓他吃勤工儉學的苦的。
車程二十多分鐘,路過賓加斯特那塊的街區,藍紫色的大學旗幟依舊迎著風揚,鄒風將車停進了曼灣公寓的停車場,兩人一道從一側的電梯上去。
夏思樹的位置距離電梯按鈕近,她抬手,直接按了四十三層的按鈕,但鄒風沒動,就倚在那,看上去是打算跟著去她那趟。
就電梯運行的這一會兒,鄒風倚在她身后側的位置,垂著眼,面上的笑意還沒消,忍不住抬手勾了下她的手指。
夏思樹感覺到后回過頭,電梯靜音上行,她視線落在鄒風小臂上的那處淺淡并不完整的疤痕上,就這樣保持回頭姿勢地看了幾秒鐘,根根分明上翹的睫毛動了下,輕聲問:“是我那次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