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支撐不住地眼皮合上之前,彎腰俯身,在她的額頭輕吻,低聲說了句粵語:“我也很想你,只鐘意你。”
夏思樹一夜好眠,鄒風睡在她的身邊,也終于安穩睡了一覺。
清早快到中午的時候,鄒風醒得早些,但夏思樹還睡著,就枕在那,呼吸平穩,清早的光從昨晚沒拉合的窗簾縫隙往屋內透著,照過她有些半透明的耳垂,耳根后的絨毛和碎發,鎖骨上的一些吻痕。
他從床上下來,動作聲輕地拿過搭在沙發沿上的褲子套上,將地板上兩人昨晚折騰出來的那堆紙巾收拾了,邊自上到下地往身上套著衫。
他“咔”一聲擰開門鎖,關合了一整晚的臥室門被拉開,往外走,一手往后將臥室的門重新合上,一手將身上的t恤往下拽好,遮住那半邊腹肌和昨晚折騰得太狠時,夏思樹邊哭邊忍不住往他身上咬的那塊牙印子。
玻璃幕墻繞著的這道就是走廊,鄒風往外走時,尤里娜張年晚和林文斯就正從走廊的另一端過來,像是從一樓西圖瀾婭餐廳上來的方向,其中林文斯單手端著餐盤,放著兩塊黃油面包和一杯鮮牛奶。
要往哪去目的地不言而喻。
兩邊人就在這兒遇上了。
張年晚面無表情地“靠”了一聲,一個新加坡人從周逾那把國粹學得自然,尤里娜抱著臂,興致勃勃地揚了下眉。
而鄒風只面不改色地垂了下眼,哪怕是他從別人的未婚妻房間里出來,站在道德批判的最低點,也無動于衷,只看了眼那杯牛奶,覺得在這人身上想不下十種的手段屬實是抬舉他了。
“她還在睡。”鄒風勾了下唇,手插著兜,一副友好態度地說著:“要送晚點再送。”
就像是點了個客房服務。
“鄒風。”林文斯忍著些怒意,但還是保持風度地告訴他:“你們即便是有什么也已經是以前的事了,我們下次回新加坡時就會訂婚。”
和他預想的不同,鄒風只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他話里的重點,側了下頭,看他:“所以其實還不是你未婚妻?”
“”
不等林文斯說什么,鄒風笑著努了下嘴,因為這一個發現而心情更好了些,好脾氣地點了下頭:“就算是也沒事,我不介意,她最后也只會和我在一起。”
他語氣輕,但悠閑而篤定。
哪怕是昨晚特意找了周逾和尤里娜詢問,林文斯也無法理解。
即便是兩人曾經有過一段,但畢竟沒有聯系的過去了三年多,怎么可能只見面了幾個小時,就能死灰復燃到這種地步。
一伙人是午餐之后散的,那會夏思樹剛醒,昨晚的衣服已經被清洗烘干完畢,正換衣服在那系著扣子。
樓下周逾坐在那,往樓上看了眼,挺自然地問了句鄒風:“你女朋友呢?”
旁邊一個男生也順著“啊”了聲:“是噢,一上午沒看見她。”
而林文斯就在場。
尤里娜算是看出來了,這伙人從南城到京北,再從國內到紐約,早就是臭味相投地玩在一起。
就算夏思樹真是林文斯未婚妻,甚至是已經鎖在同一張結婚證上了,鄒風真要撬墻腳,后面的也只會跟著出謀劃策,就擱這抱團欺負人家呢。
直到這頓餐快結束時,夏思樹才從二樓下來,撫著樓梯扶手,從上往下地看了這圈一眼,沒什么表情,視線收回,直到人完全地走到了這處,到了鄒風身旁空位自然地抽了椅子。
這回林文斯的處境不算太尷尬,因著他旁邊已經坐了其他人,沒額外的空位給夏思樹做什么選擇。
而會造成這種局面,也是因為一伙人都各自默契地把那個位置留在了鄒風那,林文斯沒看出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