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曳恰好不在公館,
但事情畢竟和她女兒有關,鄒鳶自然把消息同樣地給了她那邊,只是她什么時候看見,什么時候知道,
什么時候回來,
這些就不好說了。
這個家族里,
鄒鳶的思想類似于一種守舊派,
即便是自己有兩個孩子,
對于鄒風在這個家里未來的主導地位,
她也沒多出過任何的想法,甚至在鄒風從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培養中,
也有那么一份源自于她。
而如今他們家在京北的發展和人脈都是從頤和這邊拿到的,她法定關系上丈夫也是靠著這邊才在京北站穩腳跟。
所以她不允許在鄒風身上出現差誤,尤其是拿自己的前途撂在這樣十幾歲的感情里當兒戲。
是在前廳的茶桌前,地暖燒著,鄒鳶外面的那件大衣已經被脫下,跟鄒風一人一側桌面地坐在那,處處都顯出了一種氣氛凝重。
鄒風就坐在她對面,垂著眼,一手插著兜,一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中間,緩慢地轉著已經熄了屏的手機。
鄒鳶比他想得固執,連帶著家庭破裂這樣的威脅,在她眼里,都沒他跟自己所謂的繼妹“茍合”重要。
一家子從里到外連根都爛透了,竟然還想管著他。
“你以后會有結婚對象,但不會是小樹。”寂靜無聲間,鄒鳶帶了點“懷柔政策”的意思說著:“你還小,遇見的人也少,等以后再往回看就知道其實沒什么,要是真想談談戀愛什么的,家里邊現在就能幫你安排,讓她跟著你去美國也沒什么問題。”
大概是因為在酒店這種場合遇見,所以她只當是青春期的一時沖動,畢竟是十九,不是九歲,照著這個系鈴去解就行。
她對這個侄子私心是偏袒的,在其余人來之前,事情還沒到那個水深火熱的地步之前,能提前的解決掉更好。
“也行。”鄒風垂眼,無聲地勾了唇,話說得簡潔明了,但語速緩著:“想安排可以,隨便怎么安排,今天訂婚明天結婚都行,但丑話撂在前頭,夏思樹我不會放手,不管是哪家姑娘到了這,下半輩子都過得挺難的,連帶著咱們全家都得落人口舌,畢竟沒人樂意看自己婚姻上的另一半天天跟別人在一起,連生的孩子也跟她沒半點關系。”
他也是這家人,沾著那點爛透了的德行也是理所當然,真往人渣的方向發展他連愧疚心都不會有。
聽完這些話,鄒鳶臉色也難看起來:“你非得要這樣?”
鄒風還是一臉的無所謂:“怎么不能這樣?”
緘默了片刻。
“即便沒夏思樹,也還有其他人。”鄒風說著:“說不準到時候,跟姑媽還能在酒店再遇見一回。”
對上鄒鳶似乎不敢置信能從他口中說出這些話的目光,鄒風不想對真心待自己的長輩冷語相向,但還是理所當然地笑了:“不然呢,難不成要守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不成?”
話題剛撕開一個口子就是這幅局面,談話沒法繼續下去,鄒鳶最后看了他一眼,徑直起身離開了座位。
前廳又重新陷入了安靜,只剩檀木架子上的香升起細縷白煙。
鄒風一個人沉默地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片刻后也同樣地起身離開,抬步往前廳的門口方向走。
在和夏思樹被發現的這個事情上,鄒風沒想過要否認,沒別的,別說是被鄒鳶面對面地撞見,照著鄒洲的做事風格,即便是他起了一點疑心,從出行同乘人員,到酒店入住記錄,他都會查得一清二楚。
鄒洲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