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則遠依戀地抱緊他,上半身的重量一并傾壓過來,沉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想你。”
“我們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嗎?”
“還是很想。”
語氣變得粘稠,猶如某種大型動物的shi熱呼吸鉆進他的頸間,他脊柱輕顫牽帶起后背的每一根神經繃緊,但種種親昵都無法喚起他身體的深處的感官反應。
當視線與臥室的天花板垂直,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孔,裴令宣的指尖撫摸過他曾經愛不釋手的鼻梁、眼窩,以及抿緊嘴唇。
他驚覺最恐怖的事終于發生了。
他朋友實在不多,能聊得上這類話題的更少。不過把傾訴對象定為陸瑋琛依然算是他做過的極少的連他自己都唾棄的蠢事之一。
但話說回來,陸瑋琛也有優點,絕不會苛責他什么。
“這不正常嗎?連續一個月吃一道菜還會膩呢,何況是年都對著同一個人。”陸瑋琛殷勤地給他倒酒,“我跟你說啊宣宣,你們同性戀,就應該打破異性戀一夫一妻制的傳統觀念,去追求更開放的關系。他從小死腦筋一小孩兒,想也知道沒什么情趣,我想想都同情你。”
“你閉嘴。”裴令宣喝止道,“我只是跟你說有這件事,不是請你來點評或攪渾水的。你少對我們倆指手畫腳,沒有你從中作梗,我跟他好得很。”
“你確定?”陸瑋琛不以為然,“都說真金不怕火煉,我只是世界上眾多不穩定因素中的一環。你別把責任都推卸給我啊。”
不要和混蛋爭辯和理論。裴令宣努力摁滅自己那點好勝心,鎮靜道:“你有什么辦法嗎?”
“膩了就換啊,我就沒這種煩惱。”
見他不說話,陸瑋琛又道:“你別覺得這是你的問題,他早晚也有膩了你的一天,這點男人女人都一樣,喜新厭舊,都愛吃新鮮的。”
“我不該跟你說。”裴令宣當機立斷要走。
陸瑋琛習慣性地拽了他一把,不曉得從哪兒摸出一張房卡塞入他外套衣兜。
“什么東西?”他皺起眉。
“去吧,去了有驚喜,”陸瑋琛別有深意地笑笑,“我不會跟他說的,這是咱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