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卻仍嘟囔著,模模糊糊,山休聽不清。他想貼近主子,聽主子想要什么。
可外面傳來太子到了的聲響,山休只能收斂情緒,迅速退了開去。
月夜里,蕭扶凃將林笑卻抱了起來,問他怎么又病了,奴才們到底怎么伺候的。
林笑卻哪能回答他,只嘟囔著什么蹙著眉頭不舒服。
小廚房做的羮肴送到了,蕭扶凃一勺勺給林笑卻喂了半碗,林笑卻睜開眼迷蒙地說不要了才罷休。
后半夜,蕭扶凃摟著林笑卻睡下。
林笑卻清醒了些,說會過病氣的,讓蕭扶凃走。
蕭扶凃摸了摸他的額頭,惱道:“你當誰都跟你似的,弱不禁風。前頭才好,今天又病,下次你再不注意自己身子,孤不罰你,孤叫你滿屋子的奴才嘗嘗,沒伺候好主子的下場。”
林笑卻乏力道:“關他們什么事,我打小就這樣,你把他們罰了,我沒人用你來伺候啊。”
蕭扶凃道:“宮內那么多奴才,給你換上十回都成。你要真想孤伺候你,搬回東宮,孤親自照顧你,絕無二話。”
林笑卻推了他一下,沒推動:“殿下在胡說什么,叫人聽了去,還說我欺負殿下。”
蕭扶凃握住林笑卻的手腕,竟捏著林笑卻手指咬了一口他指尖。
林笑卻半闔的眼睜大了。
蕭扶凃道:“怯玉伮,這才叫欺負。”
林笑卻本就意識不太清醒,現在還被人咬了,他委屈得想冒淚,什么都不顧了就要咬回去。
蕭扶凃任由他咬,他那病懨懨的哪有力氣,貝齒咬在手骨上跟舔。弄似的。
林笑卻咬啊咬啊咬不動,委屈得直嘟囔:“走,走開,走……”
“孤不走。”蕭扶凃擦了擦林笑卻的唇,“孤走了,你又要胡鬧,成天把自己弄病。”
林笑卻意識又昏昏沉沉的了,只說著讓他走,不要他,走開。
蕭扶凃把林笑卻摟在懷里,不讓他亂動掀被子著涼。
“孤不走,”蕭扶凃鉗制著林笑卻搗亂的手,“孤看著你。”
“你要是想趕走孤,以后就不要老是病。你病了孤就關著你,做你的牢頭,罰你,嚇你,什么都不讓你做。”蕭扶凃感受到林笑卻微燙的體溫,咬牙道,“只能綁在床上,看你還敢不敢淘氣。”
林笑卻什么都沒抓到,就抓到個淘氣的話尾,走開走開的囈語變成了淘氣淘氣……
蕭扶凃又是好笑又是擔心。林笑卻說倦了,漸漸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