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御白摸了摸林笑卻的額頭:“還沒燒壞啊,你怎么這么壞呢,給你拿藥還潑我水,你要是別的人,信不信腿已經斷了。”
林笑卻敵視地看著他,戚御白淺笑:“開玩笑的,法治社會,我遵紀守法好公民。”
戚御白掏出手機,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
掛斷后,他道:“不是說一分一厘都要還?記住今天的醫藥費,別忘了。少一分我都不會放過你。”
“你要我做葛朗臺,我成全你。”狠話放了,醫生來了,吃了藥掛了水,戚御白還沒走。
醫生都走了,戚御白還等在這里。
林笑卻叫他離開,不想看到他。
戚御白爬上了林笑卻的床,說他是債主,債主是不會離開的。
“我在放貸,高利息,黑生意。”今天守林笑卻一夜,以后林笑卻就得守他一千零一夜。
戚御白這么跟林笑卻說了,林笑卻說他不要臉:“你擋在這里,擋住我眼前的風景,還找我討利息,無恥。”
戚御白不以為恥:“你見過哪個做黑生意的慈悲為懷?一個比一個殘忍,我都能算菩薩了。”
戚御白給林笑卻蓋好被子,不準他動,手上的針好不容易扎進去,脫了針再扎再扎,扎成刺猬。
林笑卻乏力了,懶得再跟戚御白折騰,慢慢合攏了眼睡覺。
戚御白靜靜地呆在他身旁,等林笑卻真睡著了,才想著回敬他。
竟敢潑他水,不識好歹。戚御白端來水,拿來棉簽。棉簽沾shi了慢慢地戳林笑卻的唇瓣,不識好歹的拖油瓶,這下子還不是任他宰割了。
戚御白又戳了下,活該,你才活該,活該被我這么對待。
戳了會兒,唇瓣都戳紅了,戚御白愣愣地望著那抹紅,鬼使神差靠近了些。
水杯灑了,戚御白回過神來,將棉簽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怪林笑卻渾身病毒,將他傳染,叫他腦子也不清醒了。
這個房間一下子成了毒窟,他一個健康的大活人應當遠離,空氣中都飄浮著毒素,要叫他的細胞分離血液干涸。
他好似也發燒了。
燒得暈頭轉向,目眩神迷,他只能看著眼前的光源認路。
他尋著最光亮處探去,把萬花筒里的暈眩與折騰后的乏力一同扔進明月里,叫林笑卻賠償。
笑笑,林柔叫林笑卻笑笑,他偏不。
他們的關系才沒有那么親近。
笑笑,他怎么沒有看到林笑卻怎么笑,面對他只有冷言冷語冷眼旁觀冷聲冷氣。
分明是只小雀,一只小麻雀,吱吱喳喳咿咿呀呀不肯說點好話給他聽。
這么冷的秋,毛絨絨的雀羽全凍成了刺,他一靠近就是一手的血肉淋漓。
戚御白躺在了光源旁,低聲說著小麻雀還是保護動物呢,吃不得。
他碰了下林笑卻的肩,問到底是什么在發光,你這只小雀,為什么要跟漫天的光混在一起,璀璨得瞎了他的眼,好難看清。
戚御白閉上眼,取出手機打電話,又得麻煩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