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歡和沈離夜打的賭,以她輸了結(jié)尾。
沈離夜沒有食言,第二天換了身官服就進(jìn)宮,一大早上還沒到上早朝的時辰呢,就把蘇舜強(qiáng)行從永壽宮挖了出來。
蘇舜看著沈離夜,一大早上的被他氣得頭疼,不耐煩道:“你小子有什么事情,能不能選個陽間時間說?這才什么時辰,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時辰!”
王公公適時地開口提醒:“回皇上,丑時一刻了,您睡了三個時辰不到。”
一聽,蘇舜更來氣了,雙手叉著腰,明顯沒睡好暴躁易怒:“丑時一刻,丑時一刻啊!沈離夜你要不要看看時候,卯時才上朝,還有一時三刻,你小子真的別太離譜!你有什么事情非要這個時候說啊?你說,你最好說出一個正當(dāng)理由,不然朕明日就宣云歡進(jìn)宮,讓你受一個月的相思之苦。”
沈離夜穿著官服,身影筆直挺拔,半點不怕蘇舜的怒氣,稟報:“回皇上,臣請旨成婚。皇上也知曉,從參軍至今臣向來兢兢業(yè)業(yè)。對于身上的職責(zé)不敢有半分疏忽,等清閑下來,便已經(jīng)二十有四。若是平常人家孩子恐怕都能打醬油了。如今終于得了心中佳人,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昨晚實在思緒如潮,情思澎湃,翻來覆去,夜不能寐,所以進(jìn)宮早了些。”
說是解釋原因,實則沈離夜這小子哪里有半點認(rèn)錯的模樣。反倒是一番話把蘇舜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言外之意,他天天為你辦事兒,忙這兒忙那兒,都二十四了還沒找到個媳婦兒,好不容易有媳婦兒了,激動的一晚上沒睡,自然要早點進(jìn)宮早點娶媳婦兒。
“行行行,不就是成婚…成,你想什么時候成就什么時候成,王公公你跟他去擬旨。”蘇舜瞧著王公公帶著沈離夜去擬旨,也是放心地坐在首座上,嘴里念念有詞:“成婚好成婚好,以后也就有人能管著你這個臭小子了。人吶,果然還是要成婚了才能定下心來,有了夫人這才像個活生生的青年人。”
慕云歡沒來,沈離夜就像個死氣沉沉的冰山,不通人情更是冰冷漠然,像是已經(jīng)麻木的刀,沒有半點人氣。
蘇舜被沈離夜折騰得困,等到上朝時,便是文武百官發(fā)現(xiàn)平日里最是勤勉的皇帝今日竟是偷偷在龍椅上打起盹兒來了。
當(dāng)真是奇事。
沈離夜請旨請得早,圣旨下來的也就早。
但慕云歡瞧見圣旨定下的婚期時,也是忍不住驚了:“七日后就成婚?”
王公公點了點頭:“侯夫人沒聽錯,正是七日后。”
“不會太倉促嗎?整個成婚一趟的準(zhǔn)備下來,七日怕是要日夜操勞了。”慕云歡不解地望著王公公,隨即想起什么,又問:“這婚期,沈離夜定的?”
“是呢,侯爺查過黃歷,說七日后是最近兩個月內(nèi)唯一一個宜嫁娶的日子了,所以定在七日后。”王公公答。
“民女接旨,多謝王公公跑這一趟了。”聞言,慕云歡也是無奈地笑了,給王公公塞了個大紅包這才作罷。
按照大宋國的規(guī)矩。
若是以重大婚禮儀式來辦的話,男女雙方在七日之內(nèi)是不能見面的。
這規(guī)矩是早就規(guī)定了,老祖宗傳下來的,也沒說什么原因。
慕云歡和沈離夜突然就分居兩地,她被接回了成國公府,沈離夜在定北侯府準(zhǔn)備成親事宜,七日之內(nèi)不能相見,要等到成婚那日才行。
秦今歌見過沈離夜護(hù)著慕云歡的模樣,也就不反對她們了。反而竟還有些欣賞他這個女婿了:“丫頭,定北侯府那邊送來的,說是讓你選一套最中意地作為婚服。”
“好。”慕云歡正在院子里繡東西,聽見秦今歌的聲音便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結(jié)果剛應(yīng)下,一轉(zhuǎn)身人都愣了愣。
整整幾十上百個下人如涌泉般進(jìn)了院子,她的院子不小,此時卻是站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七八十套里讓我選一套?”慕云歡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秦今歌。
秦今歌卻不覺有什么,平淡道:“一百套選一套。沈離夜既然說要大辦,十里紅妝十六抬大轎,要給足你應(yīng)該有的尊重,那所有的禮儀和儀制都要著重去辦,至少也是要這樣的了。不然有何大辦的?”
慕云歡無奈地揉了揉眼睛,一百多套她眼睛都要挑花了去。
秦今歌突然想起,補(bǔ)充到:“侯府來的人說,若是你都喜歡便可以都留著。但是成婚那日只能穿一套,所以需得挑一套。”
“行…”慕云歡只能埋頭開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