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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修臨脫下自己的大衣給江尋凝披上,又握住她冰涼的手指。
江尋凝緩慢卻堅定地把手抽出來,一言不發地跟著厲修臨回屋。
周沫沫目光落在江尋凝肩膀的大衣上,笑意不達眼底。
她把手上的畫作舉起,白紙上女孩的面容扭曲,眼神如同里滿是丑化的哀求和恐懼:
“修臨,我是不是畫得很丑?”
厲修臨原本皺緊的眉頭在看向周沫沫時立刻溫柔起來,他笑著揉了揉周沫沫的頭發:
“怎么會呢?你本來就是為了我才接觸這一行,初學畫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來,我教你。”
饒是已經決定離開,江尋凝還是忍不住心下一痛。
厲修臨第四次提出分手,是因為江尋凝技術不精,他說覺得丟人。
但江尋凝是為了鼓勵厲修臨才走上設計的道路,更何況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照顧厲修臨的生活上。
此后,她硬生生擠出時間精進自己的技術,但從未收到過厲修臨的一句夸贊。
厲修臨握住周沫沫的手,認真地帶她一筆一劃改。
周沫沫撩起眼皮,看著落湯雞一般的江尋凝勾了勾唇角:
“既然修臨覺得不錯,那這幅畫就送給小凝吧。”
厲修臨不置可否,這幅低劣的畫像就被掛在了江尋凝房間的墻上,在她一排排精致的設計圖中十分突兀。
兩人有說有笑地出門后,江尋凝將自己的作品全部取了下來,跟十封信放在了一起。
江尋凝昏昏沉沉睡去,半夜又被雷聲吵醒。
江尋凝的父親喝醉酒便打砸東西,江尋凝從小便害怕巨大的聲響,以往打雷都是厲修臨將她抱在懷里,捂緊她的耳朵,有力的心跳伴隨著安撫的親吻,讓江尋凝格外心安。
但江尋凝知道這次只能靠自己忍過去了。
她渾身發冷,頭腦也不太清醒,摸索著去開燈,卻發現燈怎么也不亮。
江尋凝摸了摸自己額頭,發覺自己發燒了。沒有辦法,她只得敲響了厲修臨臥室的門。
半晌后,一束光從門縫透了出來,江尋凝看到了厲修臨,以及他身后凌亂的被褥和正睡著的周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