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說啥呢。”陳凡打斷她,強擠出個笑,“我年輕,能扛。你好好養病就行,別的不用管。”
等他媽睡下,陳凡悄悄回了臥室。他坐在床邊,摸出枕頭底下的黑色卡片,借著月光,指尖一遍遍劃過那個龍形logo。
他想起剛才媽咳嗽時痛苦的樣子,想起自已每次交醫藥費時的捉襟見肘,想起那只影鼠眼里的兇光,還有那個短發女人最后說的話——
“學會保護自已,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如果連自已和媽都護不住,還談什么未來?
陳凡深吸一口氣,把卡片揣進貼身的口袋里,緊緊攥住。
“去就去。”他對自已說,聲音不大,卻很堅定,“管它什么靈氣靈根,能讓我變強,能護著媽,就行。”
第二天早上七點,陳凡被鬧鐘叫醒時,他媽已經去菜市場了。餐桌上留著溫在鍋里的粥和包子,旁邊壓著一張紙條,是他媽歪歪扭扭的字:“媽去給你買新鮮排骨,中午燉湯喝。路上小心。”
陳凡看著紙條,鼻子有點酸。他快速吃完早飯,換了身干凈的t恤和牛仔褲,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鏡子里的年輕人,皮膚是常年在外跑曬出的小麥色,眼睛有點腫,下巴的傷口已經看不出來了,只有點淡淡的紅印。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黑色卡片,走出家門。
城東的啟明大廈是棟新樓,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跟周圍的老建筑格格不入。陳凡站在樓下,仰頭看了看,18樓在很高的位置,像藏在云里。
他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大廈旋轉門。
前臺是個穿職業裝的小姐姐,看到他進來,禮貌地笑了笑:“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我……我來報道。”陳凡有點緊張,掏出那張黑色卡片遞過去。
小姐姐看到卡片上的龍形logo,眼神微微一變,立刻站起身,語氣變得恭敬起來:“請跟我來,李科長在等您。”
她領著陳凡走進一部專用電梯,按了18樓。電梯里沒有數字顯示,只有一片銀色的金屬壁,上升時很穩,幾乎感覺不到晃動。
陳凡的心越跳越快。
叮——
電梯門開了。
門外不是他想象中的辦公室,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墻壁是銀白色的,上面嵌著藍色的燈帶,地面光可鑒人。走廊兩邊有很多門,門上標著“檢測室a”“檔案室”“訓練室”之類的字樣,偶爾有穿白大褂的人走過,腳步匆匆,手里拿著文件夾,低聲討論著什么,看到他時只是掃了一眼,沒多問。
“李科長在最里面的辦公室。”前臺小姐姐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門,“您自已過去就好。”
陳凡點點頭,往前走。走廊里很安靜,只有他的腳步聲在回蕩。他路過一間沒關門的檢測室,往里瞥了一眼,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拿著一根銀色的針,往一個年輕人的胳膊上扎,那年輕人的皮膚突然泛起一層金光,針頭竟然彎了!
陳凡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目光,加快腳步走到盡頭的門前。
門上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紅色的按鈕。
他定了定神,按了下去。
“請進。”里面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陳凡推門進去。
辦公室很大,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江城地圖,上面用紅筆圈著好幾個點,盛華小區的位置赫然在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后,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戴著金絲眼鏡,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正低頭看著。
他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很亮,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在陳凡身上。
“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