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付出、掙扎、屈辱和痛苦,在家人眼里,只是給唐思柔鋪路、給陸軍銘添彩的墊腳石。
而真正救父親的人溫晁,她甚至不能提。
一股巨大的疲憊席卷了她。
她看著眼前準備去感謝“恩人”的一家三口。
唐思柔像個得勝的女主人,安排著謝禮。
自己站在這里,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所有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心口最后一點對親情的溫熱期待,徹底冷了,碎了。
她什么也沒再說。沒有嘶吼,沒有辯解,沒有眼淚。
只是異常平靜地轉(zhuǎn)過身,動作有些僵硬,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
李金蘭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一絲慌亂。
唐思雅腳步?jīng)]停,手搭在冰冷的門把手上。
“回家。”
她吐出兩個字,聲音干澀,沒有情緒。
唐思雅拉開了門,屋外傍晚的風帶著雨后的潮氣吹進來。
就在她即將跨出門檻的剎那,清晰地聽到身后父親虛弱的聲音,是對李金蘭和唐思柔說的:
“等我好點,你們娘倆扶我去好好謝謝軍銘,還有思柔,你懂事,多跟軍銘說說話。”
“砰!”
唐家小院那扇舊木門,被唐思雅從外面用盡全力,狠狠摔上!
巨大的聲響震得門框灰塵落下,徹底隔絕了門內(nèi)窒息的世界。
她站在昏暗的巷子里,背對著緊閉的門,眼神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