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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帥傳奇 第10章 月涼如水，刀影藏鋒（第2頁）

柳無眉突然笑道：“蕭大哥何必較真？香帥既拿到了玉佩，便讓他去瞧瞧水牢便是。”她將琉璃燈拋向楚留香，“燈里的燭芯能引開水牢入口的機關，香帥可要小心，那里的毒蛇比刀手更難纏。”

楚留香接住琉璃燈，指尖觸到燈壁的剎那，突然察覺到不對——這琉璃燈比尋常的沉了數倍，燈座里分明藏著東西。他不動聲色地將燈揣進懷里，竹篙輕點，烏篷船朝著霧氣深處駛去。

畫舫上，蕭別離望著烏篷船的背影，低聲道：“他定是發現燈里的機關了。”

柳無眉把玩著鬢邊的珠花，珠花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細針：“發現才好。那水牢里不僅有私鹽，還有‘極樂宮’的人等著他呢。”她將細針往燭火上一燎，針尖冒出縷青煙，“咱們只需等著收尸便是。”

三、水牢驚魂，故人影蹤

水牢的入口藏在片蘆葦蕩下。

楚留香按玉佩上的紋路轉動機關，蘆葦叢突然向兩側分開，露出個丈許寬的石門。門內彌漫著濃重的咸腥味，混雜著鐵銹與血腥氣，顯然不久前剛有人在這里動過手。

他點亮琉璃燈，燈光穿透霧氣，照亮了蜿蜒向下的石階。石階兩側的石壁上插著火把，火光中隱約可見壁上刻著的鹽倉標記——這些標記是漕幫特有的暗記，看來平南王私鹽的運輸，少不了漕幫的參與。

下到第三十階時，腳下突然傳來“咔嚓”聲。楚留香俯身一看，竟是半截斷裂的指甲，指甲縫里還嵌著點暗紅的胭脂——這胭脂是“醉春風”的招牌貨，只有秦淮河畔的姑娘才用。

“有人比我先到。”他握緊琉璃燈，燈座突然傳來輕微的震動。原來這燈座里藏著個機括，若按錯機關，便會觸發石壁后的弩箭。楚留香順著燈座的紋路輕輕旋動，只聽“咔嗒”一聲，燈座彈出個暗格，里面躺著張字條：“鹽倉有密道，直通平南王府。”

字跡娟秀，末尾畫著朵小小的梅花——這是蘇蓉蓉的筆跡。楚留香心頭一緊，蘇蓉蓉向來謹慎，若非情況危急，絕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標記。

水牢的大廳里堆記鹽袋，足有數千石，袋口露出的鹽粒雪白晶瑩，比官鹽還要精純。鹽袋之間的空地上，躺著十幾具尸l，都穿著漕幫的服飾，致命傷都在咽喉，顯然是被高手一劍封喉。

“香帥果然來了。”陰影里走出個黃衣人，臉上戴著青銅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張薄而鋒利的嘴唇。他手里握著柄軟劍，劍身在火把映照下泛著藍汪汪的光，顯然淬了劇毒。

楚留香認出他腰間的玉佩——那是極樂宮的“無常令”，持有者皆是宮主的親信。“宮南燕派你來的？”他折扇輕搖，將散落的鹽粒扇向黃衣人，“她倒是舍得派‘索命書生’出手。”

黃衣人軟劍一振，劍身上的毒汁滴落地面，竟腐蝕出個個小坑。“蘇姑娘在密道里等你呢。”他劍尖指向鹽倉后的石壁，“不過她身上的‘蝕骨散’，只有宮主的解藥能解。香帥若想救她，就得用鹽倉的地圖來換。”

楚留香突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水牢里回蕩：“你可知蘇姑娘在密道里留了什么？”他折扇指向鹽袋堆，“第三排左數第七袋鹽，里面藏著極樂宮與平南王勾結的賬冊。你說，若是把這賬冊交給官府，宮南燕還能安穩坐在極樂宮里嗎？”

黃衣人臉色驟變，軟劍突然化作道寒光刺來。楚留香不閃不避，左手突然拍出，指尖捏著三枚銀針，精準點向黃衣人胸前大穴。這招“彈指神通”快如閃電，黃衣人只覺手腕一麻，軟劍“當啷”落地。

就在這時，鹽倉后的石壁突然傳來“轟隆”聲，露出條黑漆漆的密道。密道里傳來微弱的咳嗽聲，楚留香心頭一緊，縱身沖進密道，卻見蘇蓉蓉正靠在石壁上，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血絲。

“我在賬冊里……藏了密信……”蘇蓉蓉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冰涼，“平南王要在中秋夜……謀反……”話音未落，她便暈了過去。

楚留香將她抱在懷里，只覺她身子燙得驚人。密道深處突然傳來腳步聲，他抬頭望去，只見柳無眉站在火把映照處，手里舉著個瓷瓶：“香帥，用賬冊換解藥，這筆交易劃算得很。”

四、月出東山，塵埃落定

中秋夜的月亮，圓得像面銀鏡。

平南王府的后花園里，正在擺慶功宴。王府的侍衛們個個酒氣熏天，腰間的佩刀都歪歪斜斜掛著，誰也沒注意到，西墻的陰影里，正趴著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