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檸將家書小心地藏在懷里,又從箱子底部取出一把短劍,掛在腰間。這把短劍是父親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她一直珍藏著。
人人都道鎮遠侯府二小姐是個皮猴子,從小就舞刀弄劍,哪怕在宮里養過幾年也毫無大家閨秀的樣子,可父親卻從未說過她一句不好。
沈筠檸收拾好行裝,走出房間。她看到晴初霜旦正站在門口,眼神中透出一絲擔憂。
她倆是陪著沈筠檸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對她自然忠心耿耿。
“小姐,我們陪你去。”晴初霜旦早已換好衣服上前。
在沈筠檸換衣服的空檔,沈夫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囑咐好了,唯此一生,她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女兒。
沈筠檸快速掩去眼底的情緒:“是母親的安排嗎?”
“就算夫人不安排,奴婢們也是要跟著小姐的。”晴初說話間,沈筠檸已經走出了院子。
趁夜,主仆三人悄悄從侯府后門出去,往寧安伯爵府去。
兩府之間距離也不遠,可三人偏偏走了三個時辰,藏在清早采買的車下,混入伯爵府。
“素問姐姐,院外來了個叫冉榮的小廝,說是有大事找世子夫人。”
天才微微亮沈筠檸便找到了沈筠冉的院子,這還得歸功于她調皮搗蛋,時常偷摸溜出侯府再偷摸溜進伯爵府。
“快讓她進來。”
素問一聽這名字,她就知道,她們那活潑的三小姐又偷偷溜過來了。
“長姐……”見到沈筠冉,她一瞬間就有了主心骨,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你這皮猴子,可是母親說你了?怎就哭成這樣?”沈筠冉笑著將她攬入懷里,輕輕擦掉她眼底的淚水。
“長姐,母親讓我把這個給你。”哭歸哭,她始終沒把正事給忘了。
沈筠冉從她手里接過那捏的皺巴巴的信,一點點展開,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顯然是在匆忙中寫下的。
沈筠冉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她注意到長姐的變化,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她緊緊抓住沈筠冉的衣袖,期待是她想錯了:“長姐,信上到底寫了什么?”
沈筠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的聲音保持平靜:“檸兒,信上說,父親在渝窯關戰敗了,情況很不樂觀,陛下猜忌侯府,只能將你送到我這,好好調教。”
沈筠檸的心猛地一沉,她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陛下當真猜忌侯府到容不下她一個皮猴子了?
“長姐,那父親他……”
“戰事不順罷了,不必擔心,你乖乖聽話就好。”沈筠冉像往常那樣摸摸她的腦袋,輕聲的說著。
說罷,她喊來素問,帶著沈筠檸回廂房休息。
待沈筠檸沉沉睡下,她喚來了筠檸身邊的兩個婢女:“晴初霜旦,你們倆是從小跟著檸兒長大的,母親的安排,想必你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