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打開手里的請?zhí)?/p>
五年前,我也是這樣,眼睜睜看著她站在大雨下,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強忍著自己不要去找她。
五年后,我卻連背影都不敢去看了。
我怕,我會忍不住,會拉住她,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溫暖。
這時,沈眠眠進來了,她手里拿著一盒香香甜甜的芝士紅薯。
“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躲在被子里哭。”
沈眠眠將芝士紅薯放在我手心,拉開窗簾看著慕呦呦的背影,輕輕嘖了一聲。
“我就說慕呦呦就是個渣女,和你分手不久就談戀愛了,還非要選你病重的時候結婚,你說她這不是渣子是什么,你和她談戀愛的那三年真是白瞎了眼。”
“早知道要是這樣,我哪怕跟她打一百場球賽,我都不會答應讓你和她談戀愛。”
芝士紅薯一口嘗下去是糯的,再嘗是甜的,第三口卻是澀的。
我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去。
“沈眠眠,慕呦呦和我早就分手了,她本來就不應該為了我去改變她原有的生活軌跡。”
我用了點兒力氣才繼續(xù)開口。
“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沈眠眠看著我只吃了兩口,問道:“怎么了?不好吃嗎?”
我無力地躺在床上,哪怕加大了嗎啡的劑量,此刻我還是疼得冷汗直冒。
我強撐著拿起勺子又吃了一口。
可連那一口沒送進嘴里,我的手就無力地垂了下去。
沈眠眠的嘴唇顫抖著,眼淚砸落我的手上,她壓低了聲音在我耳畔問我。
“裴宥禮,你還有什么想做的事嗎?或者你還有什么話想和慕呦呦說的?”
我?guī)缀跤帽M了全身的力氣,才艱澀地擠出一句。
“我想吃……學校后街的雞公煲,特辣……”
站在門外的阿斌哭著說:“我去買,只有我知道你最愛吃哪家的。”
他聲音哽得不成樣子:“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阿斌走后,我又對沈眠眠說:“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我辦到。”
阿斌走后,我的意識開始恍惚,靈魂好像被抽空,我慢慢地開始只能聽不能說。
可是我已經沒什么再掛念的,只有承載著我秘密的沈眠眠,久久擰著眉,從思緒中無法抽離。
不知過了多久,我聞見雞公煲的香味,辛辣直沖鼻尖。
身旁,阿斌手抖得不成樣子:“宥禮,雞公煲,特辣的……”
他手一抖,那盆雞公煲就潑在被子上,他自責顫抖著將滾燙的雞肉一顆一顆撿回盒子里。
“對不起,宥禮,我怎么這么沒用,對不起,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