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還頗為得意。
官商勾結(jié),可不是什么值得宣揚(yáng)的事情。
“我不懂莊主想說什么。
”他眼角瞥過一眼身后的良溪,“良姑娘果然好手段。
”此前,他便早聽聞良溪的惡名,殺人放火這樣的勾當(dāng),即便再是太平盛世也避免不了。
這世間,多的是見不得光的地方。
可是,若把這樣的事情,放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身上,未免就顯得太過可怕了些。
而且這個女子,無權(quán)無勢,連半點(diǎn)武功也沒有。
他今日所見,不過就是個仗著自己好看的繡花枕頭。
就那些不入流的微末道行,早在二十年前娶妻生子時,他便見識得多了。
他想到這,昂首闊步,頭顱抬得更高了點(diǎn)。
良溪猜測他所說的好手段,指的是她勾引那位吧。
她忽然腦袋嗡嗡,畢竟還不知道如何稱呼。
既然他說自己叫單慕,那便暫且這么稱呼他吧。
單慕這個人,好看倒是好看,就是城府極深。
方才,那個吊著的人說,【你可知他是誰?】可見,他身份非同凡響。
不過,等這件事情過去后,她還是只能裝一裝一無所知。
走入暗道,他們身后的門傳出挪動的聲音,整條甬道兩壁上的燭火吞吞吐吐,舔舐著黑暗。
而她止了腳步,再度試探性地問,“莊主,救治令媛一事,能否讓我一試。
”趙又秉忽頓了頓腳步,拂袖一拭,“你連他都救不了,還妄想救我的女兒。
”良溪心知肚明,他沒有喚她一聲“庸醫(yī)”都算是好的了。
畢竟連毛筆上面的毒都不清楚。
“趙莊主何必為難我,你明知在那樣的地方,我無計可施,如何能救?更何況,距離下一次祭祀不是還剩下六日么,這期間容我一試,又有何不可?”趙又秉倏地轉(zhuǎn)過來,一手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你的把戲拙劣,腦子也不太好使啊,我要是讓你見到我女兒,豈不是讓你有了可趁之機(jī)!”他是習(xí)武之人,力氣又大。
她的頭抵觸著石墻,剎那間激起火星亂竄。
頓時感覺渾身的血液直沖天靈蓋,窒息感讓她喘不過氣。
似乎下一刻,便要重入孤魂野鬼之列了。
她憑著身體的本能掙扎著,咳了兩聲,她說道,“我死了,你女兒也活不了!”“但我能讓你生不如死。
”她感覺身體瀕臨死亡,卻出乎他意料地,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是嗎?”誰讓誰生不如死,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