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要不告訴傅時延吧,他會理解的。」
我看向車窗外,昏沉的路燈和夜色。
視線里一片模糊。
我捏緊手上那份請柬,輕聲:
「他要結婚了。小琳,沒必要了。」
四年前,我試過一次。
可跨越千里,看到他與溫玥相擁。
到如今,他們至少已經相戀了四年,終于要結婚了。
我一個快要死了的人,再說出那些陳年往事,又能怎樣呢?
博同情,還是要他念舊情?
都過去了,回不了頭的。
閨蜜抱緊了我。
良久,沒再吭聲。
回去路上吹了風。
深夜里我又發了低燒,躺在床上,后背全是汗。
手機響起,是一個來自海城的陌生號碼。
我不認識這個號碼,卻認得那座城市。
來自海城的電話,十有八九,只會是那對夫妻。
那對,我所謂的生父母。
這五年里,他們換了許多個號碼,試圖聯系我。
我燒得腦子渾噩,按下掛斷。
再將這個新號碼,也拖入黑名單。
公司里臨時安排加班,閨蜜過去了,家里只剩我一個人。
我爬起來,胡亂吃了點退燒藥。
再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夢里,又是那些過往。
高考后,我的生父母忽然通過警方,找到了我。
我跟著他們回了趟家,卻看到了一個病得臉色蒼白的男孩。
我走丟那年,才五歲。
而那個男孩,只比我小六歲多。
在我走失后的半年,我的母親懷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