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外賣員,卻看向門旁邊,一副受驚不輕的模樣。
我接了藥,他回身忙不迭離開。
我順著他的視線側目,看到了站在門旁,背靠著墻面的傅時延。
他神情疲累,眸底有些泛青。
該是,在這里待了很久了。
我難以置信看向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沒睡醒。
好一會,我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不是幻覺。
旁邊還有一戶租戶。
我腦子里有些懵,思來想去也只問了一聲:
「你……是在等這家人嗎?」
傅時延面無表情看向我:
「林思,除了你,我不會有住在這種鬼地方的熟人。」
門外過道里,又堆了鄰居沒扔的垃圾袋。
樓梯口放著其他租戶的晾衣架,通風不好。
濕衣服散著霉味,混著垃圾袋里餿了的飯菜味。
這樣小的一層樓,住了近十戶租戶。
在我記憶里,傅時延高中時潔癖就有些嚴重。
也怪不得,他此刻臉色差。
他緊擰著眉,伸手拉開我:「先讓我進去,我想吐。」
我本能想攔著他。
看他面色實在難看,又怕他真吐在門外。
旁邊住著的大叔,脾氣不好。
出租屋空間很小。
面積狹窄的一室一廳。
剩下的,就是挨在一起的廚衛(wèi)。
傅時延跨進門,神色震愕。
我硬著頭皮,收拾了沙發(fā)讓他坐,再給他倒了杯水。
他接過去,一口氣喝了,一言不發(fā)緩了好一會。
大概剛剛在外面,是真的忍到了極限。
我看著他,倏然覺得有點好笑,又有些心酸:
「既然有潔癖,又何必賭氣做那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