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潔癖,又何必賭氣做那一行?」
傅時延放下了水杯。
他抬眸看向我:
「既然那么貪錢,又為什么過得這么差?」
「林思,北市能賺快錢的機會,有很多。」
我一絲笑意,凝固在臉上,倉皇別開了頭。
低垂的眸光里,看到傅時延握住水杯的手。
指節攥緊,手背青筋凸起。
他克制著情緒,半晌,輕輕吸了口氣,放下了手上水杯。
我聽到他聲線喑啞:
「我想好了,你不說,我就不問了。
「你要是圖錢,我可以給你錢。
「要是因為別的苦衷,你不說,那就不說。
「我只是想說,只是想說……」
他起身,在我本能不安后退里,一步步走向我。
再伸手,握住我手腕。
我指尖顫動,聽到他的聲音:
「以前讀書時就見多了你膽小。
「這一次,還是我主動吧。
「林思,經過這么多年,我還是放不下你。
「如果,你身邊還沒有別人。
「我們……能不能再試試?」
我的身體,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
腦子里只余一片空白,良久,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再動彈。
可理智到底是很快回來。
我在極度驚慌失措里,急切推搡他:
「傅時延,你要結婚了。
「不要再說,這樣不負責任的瘋話,回去吧。
「我……從來都不喜歡你。」
手腕沒能抽回來,他掌心用了力。
另一只手,抽過茶幾上那份結婚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