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首間,就見時微正盯著自己的……脖子。
他臉色一僵。
男人冷白脖頸間,清晰的映著兩三道醒目的紅痕……時微大腦嗡嗡作響。
車廂內,空氣凝滯。
季硯深打破寧靜,“老婆,怎么了?”
時微回神,眨了眨眼皮,輕輕吸一口氣,“你脖子,有抓痕,怎么回事?”
那明顯是指甲抓撓留下的痕跡。
腦海一閃而過,爸爸麥色脖頸后的抓痕,媽媽沖他歇斯底里謾罵的畫面,她清冷的眼眸隱隱閃爍著濕潤的碎光。
季硯深抬手撫上側頸,指腹摩挲幾下紅痕,目光直視她眉眼,唇角微揚,“過敏,撓的,老婆,你以為呢?”
時微想起蘇暖暖照片里那雙皮鞋,“好好的,怎么會過敏?”
季硯深笑了笑,“昨天下午去工地,沾到金屬粉塵了,召開新聞發布會時,癢得我差點崩人設。”
男人說話間,神情自然,略帶玩笑的樣兒,一點看不出是裝的。
時微又一次迷惑了,眉心蹙緊,關心道:“去醫院了嗎?”
她從不知道他對金屬粉塵過敏。
只知道他吃芒果會過敏。
季硯深俯身從儲物柜里取出病歷單、過敏源檢查單,遞給她,“發布會結束就乖乖去了醫院,免得又被你數落,不愛惜身子。”
“昨晚應酬時,滴酒未沾。”
時微看著檢查單,心里的疑慮消去七分。
“醫生開的藥,你按時吃了嗎?”說著,她俯身翻儲物箱。
季硯深攪著紅糖姜茶,“先別管我了,把紅糖水喝了。”
時微找出過敏藥,只少了一片,眉頭輕皺,“你也繼續吃藥。”
男人眸色沉沉,“早不癢了。”
時微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狐疑,一副管著他的口吻,“說明書說了,要連續吃三天才停藥。”
季硯深卻笑了,拿過她手里的藥,剝出一片送嘴里,就著水咽下。
很享受被她管著的感覺。
時微喝著溫熱的紅糖姜水,心口卻還沁著絲絲涼意,當著季硯深的面,她打開手機里裝的戀愛記錄app,添加一個新的愛人檔案:季先生金屬粉塵過敏。
回到家,季硯深問她想吃什么,他要親自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