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想看劍舞。
我跪在中央,數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身上,如芒在背。
“陛下恕罪,臣女早已不會舞劍。”
我的手筋在西涼就已被挑斷,經脈已廢,內力全息,哪里還拿起什么劍。
沒想到我這句實話卻惹怒了他。
“是不會,還是不想?”
看著他陰沉的臉色,一旁被冊封為皇貴妃的安國公獨女宋蕓蘭,突然出聲道:
“哦?臣妾聽聞固安公主在西涼可是夜夜都身披薄紗跳舞,勾的國君神魂顛倒,怎么回到故國反而還畏手畏腳起來了,莫不是當真愛上那西涼國君了?”
她每說一句,蕭璟鳴的臉色便黑一寸。
直到一道佝僂的人影被侍衛抓著扔到了地上。
“孟長寧,你若不肯舞,朕便讓人一刀刀的將這老刁奴活刮了!”
奶娘嘴里堵著骯臟的臭布,卻還是含淚沖著我搖了搖頭。
我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在敵國,多大的屈辱都受過了,我又怎會怕這些,我的尊嚴與奶娘的性命比起來,不值一提。
我強忍心中酸楚,剛撿起地上的劍,宋蕓蘭突然又道:
“陛下,臣妾記得固安公主的劍法可是得了永定侯真傳的,身法輕盈能作冰上舞,臣妾早就想一睹風采了。”
“可惜這里沒有冰,不如就拿這琉璃代替如何。”
得到蕭璟鳴準允后,她將案前的琉璃酒樽隨手扔來,碎片四分五裂。
群臣見狀,也紛紛拿起自己案前的酒樽扔來。
很快,地面上就布滿了碎片。
我抬頭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孟清晏,看來,她這些年的日子也沒有那么舒坦。
安國公與永定侯同掌兵權,一直都是明爭暗斗的死對頭。
自從永定侯戰死后,這份平衡便漸漸失衡。
皇后尚在,宋蕓蘭便被封了皇貴妃,可見安國公地位是何等舉足輕重。
以前我武功尚在時,確實能如宋蕓蘭所言冰上起舞。
但現在經脈已廢,哪里還有什么身法可言。
很快,地面就被鮮血染紅。
碎片扎進了我的腳底,在地上暈出朵朵紅梅。
見蕭璟鳴看的出神,宋蕓蘭咬著牙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