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尸身
蘇景逸忽覺如今被擒的東胡刀客可憐———活生生被擒回來,等著他們的,怕是剝皮抽筋的審訊。
倒不如當年那批人死得痛快。
蘇歡擺了擺手:“放心,他們背后的主子,斷想不到咱們頭上。”
畢竟除了姐弟幾個,沒人知曉當年刀客之死,還摻著姐姐的手筆。
舊事已過數年,又離帝京數百里,后來者怎會料到,兩樁意外都和蘇歡有關?
“說來,他們背后的人倒真大膽。”蘇歡頷首領同,“竟敢鬧到皇家獵苑———這不是當面打姬帝的臉?”
“還有錢。”她忽又補了句,“養刀客花銷極大,這次竟派這么多來試探,家底倒厚實。”
蘇歡忽生悵然:“白手起家掙辛苦錢,哪比得人揮金如土。”
蘇景逸沉默半晌,忽道:“還好芙芙沒跟去獵苑。”
她若在,怕又要撲上去———不,是翻找“證據”。
蘇歡深以為然:“是該改改她這毛病了,總想著撿別人銀票,人得腳踏實地。”
近來她已把幾家鋪子的賬本給蘇芙芙瞧,竟真叫她挑出幾處錯漏。
等小丫頭再大些,繁瑣賬目便可交她掌管。
想到這,蘇歡心情好了幾分,忽又記起:“對了,蘇黛霜的案子,結了?”
蘇景逸正色:“后日該判了。”
蘇歡點頭,抬眸望了眼懸空明月:“不知叔叔曉得后,會是什么心情。”
沈墨連夜入京的消息,很快傳遍帝京。
早朝時,百官皆好奇地望向殿中跪著的身影。
因夔州災情慘重,糧倉被焚,流民死傷更重,沈墨自請懲處:“臣監管不力,鑄下大錯,懇請陛下責罰!”
龍椅上的姬帝面色陰沉。
秋獵之事本就鬧得他窩火,回宮才睡下,又被連夜進宮的沈墨吵醒,哪有好臉色?
見他遲遲不發話,最前排的孟秉元站了出來:“陛下,沈大人確有過失,但夔州如今局勢危急,正是用人之際。微臣以為,可令他戴罪立功,待災情稍緩,再論罪責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