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顧坐下來:“然后呢?”
肖淳睜開眼:“這事我之前沒跟你提過?”
“沒有。”于顧笑了笑,“你也不是什么都跟我聊。”
“哦。”
于顧轉著手里的礦泉水瓶:“你對肖家的事仍放不下,跟我在一起后幾乎不提家里的事。”
“這半年我也沒提過?”
“沒有。”
“哦。”
肖淳伸了個懶腰,將小黑狗抱了起來:“也沒什么然后了,項目做完就飛回去了,連休假的時間都沒有。”
“沒有好好感受過當地人文?”
“沒有。”肖淳笑道,“那些人跟我們不一樣,見一面難上加難,更別提是感受人文了。你以為每天都會有社交晚宴吃嗎?錯啦,咱們連人家的宴請名單都上不去,還得在外頭堵人。”
“合作合作,怎么連基本的禮貌也沒有?”
“他們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肖淳嘆氣,“況且我肖家怎么了?也不是富可敵國,人人皆知啊,不過在當地有些名氣罷了。出了國門,誰認識你呢?”
于顧看著他:“辛苦了。”
肖淳摸狗頭的手一頓。
于顧輕聲道:“你為了證明自己,付出了很多努力,我知道。”
“……”
“因為身份就被全面否定,這些年一家人的感情好似全然不再,換了誰,也都無法接受。”
肖淳站起來,抱著狗繼續往上走去:“行了,不說這個了。”
爬完山,二人坐纜車下來,又打了車去公司看情況。
“早該先去公司。”車上,肖淳無語道,“我以為你沒打算安排這個行程。”
“想讓你先放松一下。”于顧道,“我喜歡跟你一起爬山。”
肖淳若有所思地看著于顧,又開玩笑道:“咱倆這累得臉紅脖子粗的,又一身汗,去公司不會有損形象吧?”
于顧也笑了:“有公用的健身房淋浴間,你我的換洗衣服在辦公室都有備用的,換上就行。”
抵達公司,搶著來開門的是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穿著一身西服,長得略兇悍,不像是正經上班的像是來踢館的。
他一見肖淳就先紅了眼睛,又轉開頭拿手背抹了抹臉。
肖淳:“……”
肖淳茫然:“這位是?”
“趙澤凱。”男人大嗓門兒地道,“之前是您的保鏢,因為我們工作失誤才讓您……”
他嗓音顫抖,好半晌克制住了,道:“您沒有開除我,往后我一定會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