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淳道:“這一關是驚心食人族的
驚心食人族22
肖淳靜靜地看了炮仗半晌,又抬手去探對方鼻息、心跳,確定是真的去世了。他仰頭靠在椅子里,看了一會兒石壁頂,又過了半晌才起身去找阿園。
阿園沖進房間,同肖淳的夢境不同,男人并沒有嚎啕大哭,只是看著炮仗的尸體紅了眼眶。他頹然地癱坐在椅子里,背對肖淳,啞聲道:“其實獨立空間到底誰來做主,我真不在乎,我只是想離開這兒。我受夠了。”
肖淳緩緩掩上門,手指摩挲兜里的木雕娃娃,木雕冰冷,又被他掌心的溫度漸漸捂暖。肖淳在門外站了會兒,四下安靜,他不禁回憶起當初炮仗搶自己披薩時的樣子,一眨眼功夫,炮仗的“兩輩子”就這么過去了。他譏諷地扯了扯嘴角,快步回了房間。
肖淳順利地做了夢。
夢里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借用“阿瀾”的視角看著這群人的喜怒哀樂。
明明醒來時什么都不記得,可回到夢里,他又都想起來了。
阿瀾,就是張齊樂說的那個阿瀾嗎?是他升級了皮卡?
他跟張齊樂是隊友?可到目前為止,肖淳并沒有在阿瀾的視角里看到過這個人。
夢境并不連貫,沒有接著上回他們去集市的記憶,肖淳順著阿瀾的視角環顧,阿瀾正在一片樹蔭下,聽著蟬鳴,手里雕刻著木雕。
四下無人,蟬鳴喧嘩吵鬧,炎熱的夏季烘烤的人悶熱難耐,但阿瀾好似一點也不怕熱,手邊已經堆滿了木屑,手里的娃娃也快完成了。
肖淳仔細看了看——雕得正是張齊樂!
阿瀾吹了吹木屑,戴著手套的手指觸碰上木雕的面龐,頓了頓,又將手套摘了,指腹輕輕摩挲木雕的臉。
他似乎在仔細地分辨什么,拿起娃娃對著光左看右看,似不滿意,又戴上手套繼續完善。
他就這么一直坐到了太陽下山,傍晚的余暉灑在干燥的大地上,不遠處一輛皮卡突突地開了過來,揚起一片黃沙,開車人正是先前趕集的紅鼻子男人,叫槍頭的。
“阿瀾!”槍頭遠遠就按起了喇叭,阿瀾只抬頭看了眼就低頭繼續雕刻,皮卡停在路邊,槍頭將車窗降下來,粗糙的手拍了下車門。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弄完沒有?去吃飯了!”
阿瀾低低“唔”了聲:“馬上。”
槍頭也不急,雙腿往方向盤上一搭,雙手抱頭往后靠,道:“那shabi真和宮祈分了,你知道嗎,他居然說他有更喜歡的人。”
阿瀾手下一頓:“都是朋友,人家有名有姓。”
“我就叫他shabi怎么了?他還不夠傻?”槍頭道,“宮祈對他掏心掏肺,這都第四年了,人宮祈嫌棄過他什么?他一個廢物,成天只知道喝酒賭牌,把自己搞得真跟這個世界的人似的,天天泡在酒吧里,整個人都他媽臭了。”
槍頭嗤道:“宮祈嫌過他嗎?給他洗衣給他買酒,錢都是宮祈賺,還要被那shabi揍!挨揍了也一聲不吭,還想瞞著我們?真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嗎?操了。”
阿瀾抬眼,神色嚴肅了幾分:“宮祈出事了?”
否則槍頭不會突然說這么多話。在槍頭看來,那二人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從來都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
槍頭呃了聲:“老樣子嘛,zisha未遂。剛被嚴旭送小鎮醫院去了。說是zisha之前被那shabi揍過,臉上還帶著傷呢。”
阿瀾站了起來,幾下收拾好了竹筐和工具,將木雕娃娃放進衣兜里:“不早說?你還有心思吃飯?”他飛快上了車,一拍中控臺,“去醫院!”
槍頭邊調頭邊道:“他們那叫活該,我們去湊什么熱鬧?宮祈也不是第一次鬧zisha了,去了尷尬的還是我們。他倆在那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看著就鬧心……”
阿瀾不說話,槍頭只好把車開得飛起,很快二人趕到醫院,小鎮醫院不大,連個住院處都沒有,穿過后院就是手術室,門外的長椅上三人或站或坐,正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