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泠心猛地跳了一下,“賭什么?”
“賭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完好無損地走出校門,你證明給我看這些在學(xué)校里玩的把戲確實奈何不了你,我就給你一點通關(guān)的希望。”
“當(dāng)真?”簡泠的指尖下意識觸到口袋里的東西,從課桌里清理出來,來不及丟。
“當(dāng)真。”江明錚半真半假地笑著,他真的只給她留了“一線”生機,因為他有一萬種方法讓她完好不了,這個學(xué)校是他的地盤。
他給齊小咚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安排人,可沒想到就在這時,簡泠突然出手,沖著他的手臂過來,他身體反應(yīng)極快,下意識抬手擋過去。
啪!兩只手掌在半空相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下一秒,兩人同時僵住。
簡泠最先反應(yīng)過來,觸電般想要抽手,卻為時已晚。透明的502膠液以驚人的速度凝固,將兩人的手掌死死黏合成一體。指縫、掌紋、每一寸相貼的肌膚都被膠水封印。
她其實是想粘住江明錚的手臂,這是剛剛在電光火石間她想到的辦法——想要全身而退,只有人仗狗勢,只要將江明錚和自己綁定,就沒人敢輕舉妄動。潑臟水?動手?誰敢保證不會誤傷到這位大少爺?
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江明錚會抬手格擋,更沒想到他們的手掌會以這樣親密又惡心的方式緊密相連。
江明錚動了動,完全掙不開,她不知道倒了多少膠水在手心,連指縫都粘得死死的,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手心那層薄薄的繭子。
簡泠的手和她的人一樣,不夠柔軟,手指細(xì)長瘦削,骨節(jié)突出,沒什么肉感,像起伏的山峰,她努力掙扎著,指腹?fàn)縿铀钠と猓氖种杆坪趺搅怂拿}搏,一下一下,有力又急促。
他明白了她的意圖,既惱火她的聰明,又為她的失策而幸災(zāi)樂禍。
齊小咚盯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看了好一會,直到看見掉在地上的502瓶子,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我草,哥,是502!你等等,我去給你找水。”他小聲驚呼,一溜煙跑了。
膠水已經(jīng)完全凝固,江明錚比誰都清楚——至少在今晚的賭約結(jié)束前,這膠是解不開了。沒人敢冒著誤傷他的風(fēng)險對簡泠動手,這場賭局,她確實贏了。
掌心的溫度在攀升,皮膚撕扯得疼,他心中不爽,忽然收攏五指,強硬地制止她的掙扎——想出這個主意的是她,現(xiàn)在急著掙脫的也是她,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嗎?
江明錚本可以反悔,就算他當(dāng)場毀約,簡泠又能如何?還不是得忍氣吞聲,任他戲弄?光是想象她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就足夠讓人高興。
但此刻,他改變了主意。
她眼中那份避之不及的嫌惡太過刺眼,他厭惡別人是天經(jīng)地義,卻容不得別人這樣對他,既然她討厭他,那他就偏偏讓她來討好他。
感受到手上不容抵抗的力度,簡泠錯愕地抬頭。
“你贏了,簡泠。”他說,“我給你一線生機。”
簡泠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好說話,她居然愣住了,“什么生機?”
“這是你的問題。”江明錚定定地看著她,“惹我不高興的是你,所以怎樣哄我高興,是你的問題,做到了,我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