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仿佛心血來潮一樣的表現,令織田作無奈地嘆了口氣。
前世沒來得及高考就掛了算什么?
鏡頭前是一張男人被放大了的傻呵呵的笑容,男人擺弄兩下鏡頭后,揮了揮手:“閨女,我是爸爸。接下來爸爸要找你媽媽商量給你起名啦?!?/p>
男人后退兩步坐到床邊,對著床上的女人笑道:“我給咱女兒想了幾個名字,你覺得哪個好?誒!你還沒出月子呢,別亂動,躺著就行,我說,你聽著就行。”
“我又不是陶瓷做的行行行,我不動,你說吧?!?/p>
“郁疆,你覺得這個怎么樣?這個名字呢是希望她能像一棵郁郁蔥蔥的大樹那樣健□□長,并且將來能有自己的一番事業?!?/p>
女人猶疑道:“但是疆的筆畫太多了,等你女兒上學了寫自己名字的時候不得完蛋?做題時間都要比別的小孩要少了?!?/p>
“那下一個,千穗!她是咱們的小公主,公主就是要千歲千歲千千歲,哈哈哈!”
女人嗔怪:“那你怎么不起萬歲呢?”
“那這不是怕命格壓不住嘛?萬歲那得是皇帝才用得?!?/p>
夢中的場景變幻,來到了那個刻進六歲記憶中,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喧鬧的十字路口,混亂的車流,刺耳的警笛聲,以及刺目的鮮紅。
——可是爸爸媽媽,穗的筆畫也沒比疆少多少。
夢中的記憶片段如潮水般褪去,千穗睜開雙眼,陌生干凈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身上的傷口似乎已經經過處理,額頭上包扎著一圈細細的繃帶,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鼻尖周圍,身上蓋著一層柔軟溫暖的薄被。
“哦呀?你醒了?這一覺感覺怎么樣?”輕飄飄的語氣中混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一臉饒有興味的模樣。
聽見陌生的聲音,千穗大腦空白了一瞬,下意識地繃緊身體,將目光投向說話的人。
黑發鳶眼的年輕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厚實的書。
看見那張清俊面孔后,千穗昏睡之前的記憶瞬間回籠。
她登時警惕起來。
這人似乎給她做了治療,會是好人嗎?
可這笑瞇瞇的樣子,總覺得給人很危險的感覺。
“哎呀呀,明明前不久還緊緊抱著我的腿喊我爸爸呢?怎么一覺睡醒就翻臉不認人了?”太宰治合起書,擺出一副十分浮夸的悲傷模樣,“爸爸我好傷心啊?!?/p>
千穗的目光逐漸渙散。
聽不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