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芙娘子琴聲綿連持續,停下來的時間是有,中途高大人似乎來過后院,兩人說過一些話。”
“高大人是誰?”
“高大人是祁芙娘子的金主,北邊的空靈山就是他家祖業。據說高大人原本有意為祁芙娘子贖身,只后來他發現祁芙娘子同時與南城席公子有私交,因此猶豫不決。”
“你可聽到他倆說了些什么?”
“奴婢未曾聽到談話內容,連高大人過來也是因為奴婢去茅廁的時候看到他走向后花園,然后娘子的琵琶聲就停了,算下來一刻鐘不到。”
“不過。”這時在一旁的辛兒插話:“娘子雖與席公子私交甚篤,但也只局限于對琵琶的愛好,席公子是位琴癡,時常來妙音坊找娘子賞樂罷了。”
“那位高大人可曾對此不滿?”
“有一次的確撞見過,當時高大人的臉色不太好。”辛兒低聲說道:“娘子還曾追上去解釋,高大人性情沖動,回頭就將娘子的琵琶砸了。但鬧過之后過兩天又跟沒事人一般光顧妙音坊,還送了娘子一把昂貴無比的新琵琶,說是東瀛匠人所制,三年才得一把。娘子對那把琵琶并不上心,她說最好的琵琶是大唐本土制造的,東瀛人的手藝加持再多的寶石也不過是在東施效顰罷了。”
紅鶴想起被隨意掛在墻上的那把螺鈿紫檀琵琶。
祁芙從戌時之前到亥時結束,足足兩個時辰都在后花園中練習琴技,中途金主過來兩人交談,然后由婢女辛兒送回房中,當時班翀應該不在床上,祁芙也還活著。
可那祁芙在死亡時是睡在床榻的外側,就算班翀醉酒誤闖了樂伎所在的三樓,他又是如何跑到床榻內側去睡的?
“她的衣物完整身體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從嘴角的血跡來看,她的確是中毒而死,根據尸身僵硬的程度,她大約死于子時。”仵作范社走過來不緊不慢地說道:“具體是什么毒物,又怎樣進入她的體內,我需先將她運回義莊好好檢查才能知曉。”
紅鶴說:“我可與范先生同去。”
“你還是留在此處勘察吧,將一具尸首破腹開肚掏出腸子來這種齷齪的事不適合讓一個小娘子反復看到。”范社看了她一眼:“況且我那并無吃食和茶水,去了小娘子又會挨餓受渴。”
紅鶴眉毛顫動了一下,想來是自己抱怨在義莊挨餓的事傳進了這范社的耳中。這人不僅為人古怪,怎么還如此小氣,紅鶴正想到此處,外面傳來一陣呼天搶地的哭喊聲。
一名身著翠綠色襦裙,外罩紅色披子,滿頭珠翠的中年女子正在門外央求著要見官。
“休得哭鬧?”紅鶴豎眉,打斷了她的哭喊聲:“你有何事?”
“我是芙兒的阿娘,大家都稱我月娘。”那胖婦人哭哭啼啼地說,臉上鉛粉與口紅糊成一片:“我要告官,我要告官是紅袖樓的歹人害我芙兒。只因我們今年奪了那花魁之位,那紅袖樓的姜莘心中絕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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