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又轉(zhuǎn)移了話題:“褚英子,你其實長得也很美。左右臉完全對稱,三庭五眼的比例也很標(biāo)準(zhǔn),你這張臉都可以去做古典雕塑的原型了。”
褚英子噗嗤一笑:“帥哥,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說別的姑娘美可是大忌?!?/p>
沈翊心里一個咯噔,是……這樣嗎?他真當(dāng)轉(zhuǎn)臉小心翼翼看了看銀月的臉色。
畫畫的銀月偏過臉看向沈翊挑挑眉,沈翊的眼神有些尷尬。
褚英子的笑變得風(fēng)情萬種:“不過從我十二三歲起,就有男人說我美,但他們都沒有你說的這么好??上Я?,你們是沒見過我年輕時候的樣子?!?/p>
沈翊從尷尬里緩過神來,說道:“那不一定?!?/p>
說完,他開始在自己的本子上畫畫。
沈翊的絕活是三歲畫老,那同樣的,反推畫小,對他來說也不難。
沈翊邊認(rèn)真地打量褚英子,邊畫著她的少女相,而銀月手中的筆也沒有停止,只是,她沒有抬頭看褚英子。
十來分鐘后,沈翊畫完了,他看了一眼銀月,銀月早就畫完了她的畫,反扣了起來,正轉(zhuǎn)臉認(rèn)真地看著他,然后說道:“哇,沈老師,等有空了,你給我畫畫我八十歲長什么樣子行嗎?”
沈翊笑:“怎么不是小時候的樣子?”
銀月道:“從小到大的照片影像我都有,有什么好看的,我對我老了什么樣比較好奇。”
沈翊笑而不語,銀月的畫蓋著,他看不見,他只好先把自己的畫拿起來給褚英子看。
褚英子本來還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兩,一看他的畫,眼神頓時亮了:“你看過我小時候的照片?”
沈翊搖頭:“我只是看著你現(xiàn)在的樣子,推斷出了你小時候的樣子?!?/p>
褚英子轉(zhuǎn)而換上了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情,眼神不屑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是什么演員,到我這里來找靈感呢,原來又是兩位警官啊,那今天來又是讓我說說那個人?都畫過多少次了。他長得特別像綠林好漢,濃眉大眼,還有絡(luò)腮胡……”
“你說的是這個?”沈翊拿出了一張畫像,上面是別的畫像師畫的一幅人像。
“對。”褚英子瞟了一眼,“這不是畫過了嗎?”
“那這些呢?”沈翊又翻了另外幾張給她看,“完全不一樣的臉,一個能脅迫你sharen的人,你怎么會如此輕易就忘了他的樣子?”
褚英子一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在這里這么多年了,記不清也是正常啊?!?/p>
沈翊卻道:“你在撒謊。你說他的時候,眼神就像看著一個遠(yuǎn)處的情人?!?/p>
褚英子沒有說話,嘴角顫抖了兩下。
銀月忽然站起來,拿著自己手里的畫走上前,隔著鐵柵欄,展現(xiàn)在她面前。
褚英子的目光先是詫異,等她看向這幅畫,眼睛卻猛地睜大了。
這是一個女子的半身像,女子的臉,一半微笑,明媚嬌艷如綻放的花,而另一半哭泣,枯萎見骨似惡鬼。
她的腳下,是一座懸崖,她正站在懸崖邊,身后有一個很遙遠(yuǎn)的影子,模糊不清,手里有根線,一直延伸到女子的身上。那線,穿透了女子的xiong膛,刺破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