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沈瑯推了燕臨一把,“收起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看呢,簾子都落了!”
燕臨回過頭,一臉驕傲:“你懂什么,我上回見銀月是三月三上巳節(jié)的時候,最近我快到冠禮了,我家里不許我出門去神息郡,我都快半年沒見她了!古語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算我都幾千年沒見到她了,自然要多看看。”
“好好好,你多看看吧。”沈瑯見他這副郎心蕩漾的樣子,還是不忍心打擊他,他皇兄和母后這次召小姑姑回來,是想與她商量她的婚事。畢竟小姑姑也老大不小了,總得有個歸宿。
當(dāng)然,他也知道,薛國公也攪合在這件事里。薛家想染指的話,又怎么會讓燕家有這個機會呢。燕臨還沒弱冠,都不能提親,薛家肯定會以這個為借口,不讓燕臨入選小姑姑的準(zhǔn)夫婿人選名單。
天安長公主的車隊一路來到皇宮,銀月下車,又換了皇宮里專用的轎輦,再次浩浩蕩蕩地行進(jìn),終于到了皇帝的正殿金和殿。(原劇沒查到,自設(shè))
皇帝居高臨下地坐在龍椅之上,太后坐在龍椅左側(cè)另設(shè)的專座中。而偌大的殿宇中,文武百官佇立兩旁,皆是一副正色凜然、威嚴(yán)肅穆的姿態(tài)。
隨著內(nèi)侍的一聲:“天安長公主覲見!”
殿內(nèi)眾人頓時向門外看去。
皇帝那原本在朝臣面前漠然孤高的神色一動,一抹急切掙脫眼底。
而太后微微皺了皺眉,與殿下最近的薛國公交換了一個眼色。
勇毅侯燕牧面上一抹無奈,自家的傻小子,一腔真心全在這個大長公主身上,這可真是高攀不起的明月啊!
誰也沒有顧及到,素來清風(fēng)明月、靜謐如淵的天子少師謝危,雖是面色依舊波瀾不驚,但眼眸之中已經(jīng)肆虐起洶涌的風(fēng)暴。
這個小沒良心的,多久沒來見他了?足足九個月!
自從正月他回京之后,就再沒見過。知道他無法出京,她那么神通廣大,她竟也不偷偷來找他?歸根到底,就是沒有良心,沒有心。
銀月就在這萬眾矚目中從殿外的幾十級石階上穩(wěn)穩(wěn)走進(jìn)來,雍容華貴、端莊典雅,以及……傾國傾城、風(fēng)華萬千。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縱使是這一身略顯老氣的繁復(fù)厚重的橙紅色朝服,都削弱不了她的美,反而將她襯托得猶如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
滿頭的珠釵步搖,周身的瑯?gòu)峙滹棧谒娜蓊佒拢槛鋈皇?/p>
滿朝的男子,老的,以仁義道德強收視線;少的,面紅耳赤,呼吸紊亂。
忠義的老臣們甚至暗暗慶幸,她是公主,是皇帝動不得的大長公主!否則,難保成為紅顏禍水、禍國妖妃!
迂腐老臣的擔(dān)憂也是有理有據(jù)的。
因為四年前,天安公主十六歲來參加太后壽宴時,就已經(jīng)長了一副禍國殃民的美貌,令四國使臣王子大打出手,自愿簽下朝貢條約,說是“自己國家的珍寶能供公主玩賞是榮耀!”
這不妥妥是禍水嘛!
幸虧禍害的是別的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