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你們帶來的果實最大——四十二條槍,不簡單。有了這些,革命就有了本錢,詹谷堂也聽說了,很有想法,質問說,放了張瑞生,為何呢?
咋說呢?我也說不準,總認為這個人不應該死在我們手里,自有殺他之人,老師,我說這話,你應該理解的,你讓我挑明,我想,還不是時候,周維炯說罷,哈哈大笑。
詹谷堂嘆口氣說,放了張素華,危險最大。這個女人練過把式,聽說,嫁給楊晉階后就要了一把短槍,沒事時就到屋后操場練習,還把樹上的老鴰打了下來。槍法很準的。
老師說的,我竟然忘了,但是,她畢竟不是明媒正娶的,聽說喜歡自己的師哥,周維炯說,她師哥也是個練家子,那邊,老斑鳩跟他師哥有交情,如果革命形勢發(fā)展到那邊,或者,有機會見到老斑鳩,我讓他做做工作,也許會迷途知返。
但愿如此吧,詹谷堂說,維炯,你什么都好,我很看好你,但是,你又有一些缺點,喜歡意氣用事,別人都喊你炯爺,那是在丁家埠民團,以后,我想,你要注意一點,別把這個性格帶入革命之中,要是那樣,會吃虧的。
老師字字珠璣,我焉能不聽?周維炯說,革命是有紀律的,但是,軍事是有規(guī)律的,我會把我這種性格,更多地運用到用兵打仗當中,至于其他,我按老師指點盡量克制。
兩個人正說著呢,徐子清徐其虛二人來了。
周維炯站在門口,扭頭一看,很是震驚:畢竟人家有經(jīng)驗,就是不一樣,帶著一支隊伍,雖說只有八條槍,但是很整齊,還都打著綁腿。褂子雖說有些破,卻搞得跟正規(guī)部隊一樣,走路也有秩序。
徐其虛戴著帽子,還用紅布鉸成小紅旗綴在帽檐上。
徐子清臉上布滿皺紋,見到詹谷堂,高興地握手,又指著周維炯說,好樣的,弄了這么多槍,這一下,革命有本錢了。
周維炯笑笑,沒吱聲。
坐下了,詹谷堂掏出旱煙袋點著,問徐子清,你抽不抽?又看向徐其虛,沒有說,那意思很明顯,兩個人都擺手。詹谷堂也不客氣,抽了一口說,鄭老虎逮住沒有?
跑了,徐子清說。
跑了?詹谷堂吃驚,瞪大眼睛看著。
沒辦法,我們沒那么多人槍。
說過,徐子清又介紹說,這位,大家都知道,是其虛,跟我是一家子,孫子輩,別看他年輕,但他在武漢上過學,參加過我黨領導的國民革命軍,后又參加過南昌起義,懂軍事,還參加過黃麻起義,在紅七軍中任隊長,如今,紅七軍改編成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一軍三十一師了,他在里面任第三大隊長,可謂經(jīng)歷過磨煉的。
子清,你這介紹,很對,也很及時呀,詹谷堂說,你們來,開始是支援我們,現(xiàn)在,我們變成了一家子,雖說都在領導不同地區(qū)鬧革命,但是,我們都歸口商羅麻特別支部領導,現(xiàn)在,起義成功了,我接到的指示,是我們歸鄂東(口頭上叫鄂東,實際上是鄂東北)特委領導,是嗎?
徐子清徐其虛都一齊點頭,詹谷堂又說,鄂東特委有什么最新指示沒有?
鄂東特委指示,我們舉起義旗成功之后,要把各地起義部隊合編成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一軍,黃麻起義的部隊叫紅三十一師,那我們這兒就應該叫紅三十二師,徐子清說,大別山是一個整體,都歸鄂東北特委統(tǒng)一領導,至于內部咋設置,還有指示,等各地起義軍都匯聚來之后,我們一起開會研究,谷堂老師,你說行嗎?
行,肯定行,我們這兒,梯云是中共商城縣委代理書記,漆德宗是中共商南邑區(qū)委書記,按照商城縣委分工,我是負責農運工作的,維炯是這次兵運總指揮,肖方、其虛配合,在穿石廟開會時,點了一下,涉及保密工作,沒有明說,實際上是這樣。這個安排,無比正確。這次丁家埠民團起義,維炯功不可沒,可堪首功。
說這些,起義前,是不允許透露的,如今不一樣了,我們勝利了,必須得介紹給大家,徐子清接過來說,這次起義,就是其虛謀劃的,但是,敵我力量太過懸殊。柯壽恒一個民團,二十八條槍。打入民團的只有兩人,這兩人還沒實權,但是,柯壽恒十分狡猾,知道不妙,提前逃跑了,我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
我們與鄭的民團開火,一千多號農民只能搖旗吶喊,放鞭炮,敲鑼打鼓,嚇唬鄭。我們安插的兩位同志放了兩槍,打死兩個隊長,高呼gcd來了。這么一吆喝,鄭才嚇退,逃跑時由他的外甥背著他往山里跑。三更半夜,打著火把找,危險,就沒有找。聽說,鄭嚇得半死,他外甥背著他翻過山,逃到麻城去了。
說個實在話,鄭老虎真要是死拼,我們還真的沒辦法,好在他不明真相,才把他嚇走,徐其虛說,打走了鄭老虎,我們才有時間收拾那些惡霸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