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沒事,哥在。”
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媽也紅著眼圈過來,抱著我,心疼地拍著我的背:“我的囡囡,委屈了…”
我爸坐在沙發上,一向溫和儒雅的臉上也是罕見的冷峻,手里的茶杯捏得死緊。
在他們溫暖的懷抱里,我緊繃的神經才徹底松懈下來,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所有的委屈、難堪、憤怒,都化成了眼淚。
“爸,媽,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我抽噎著問,像個尋求肯定的小女孩。
“胡說八道!”
我媽立刻反駁,聲音拔高,“是他們眼瞎!是那對姓林的姐妹心術不正!我女兒是最好的!”
蘇煜松開我,替我擦掉眼淚,眼神銳利如刀:“晚晚,記住,錯的是他們,不是你。你很好,比她們所有人都好。”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放心,哥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我知道我哥的手段。蘇家是書香門第沒錯,但能在京都立足,誰也不是吃素的。蘇煜表面是溫文爾雅的集團總裁,骨子里護短又狠厲。后來聽說,林家和陳家的幾個重要合作項目,接連出了“意外”,損失不小。圈子里的風言風語雖然還在,但明目張膽嘲笑我的,少了很多。這就是我哥無聲的警告。
那幾天,我把自已關在房間里,像只縮進殼里的蝸牛。手機調成靜音,不看任何社交軟件推送。外面的世界喧囂依舊,但我只想躲在這一方天地里療傷。
直到某個午后,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地板上,暖洋洋的。我坐在窗邊發呆,目光落在書桌上那份關于家族藝術基金會春季展覽的策劃案上。那是我之前為了打發時間接手的。
一個念頭突然清晰起來。
哭夠了,也丟人丟夠了。為了那些渣滓和綠茶,值得嗎?
不值得。
我蘇晚晚,是蘇家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有開明寵我的父母,有護短強悍的哥哥,有優渥的生活和…嗯,雖然暫時眼光不太好,但也不算一無是處吧?至少打理基金會,跟那些藝術品打交道,讓我覺得平靜又充實。
總不能因為被狗咬了兩口,就一輩子怕出門吧?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那份策劃案,走到穿衣鏡前。鏡子里的人眼睛還有點腫,臉色有點蒼白,但眼神里,那點迷茫和脆弱,正一點點被一種更堅硬的東西取代。
行,你們愛笑就笑吧。本小姐不奉陪了。
男人?愛情?去他的吧!
從今天起,我蘇晚晚,只為自已活。家族藝術基金會,就是我的新戰場。
我對著鏡子,扯出一個算不上燦爛,但絕對堅定的笑容。
只是當時我完全沒想到,命運的齒輪早就悄悄轉動。我躲開了渣男和綠茶,卻一頭撞進了一個更危險、更讓人無法抗拒的男人懷里——那個此刻正把我摟在懷里,呼吸均勻,睡得像只大型猛獸的顧承洲。
他的手臂還橫在我腰間,霸道又溫暖。
我輕輕嘆了口氣,帶著點認命,又帶著點連自已都沒察覺的甜,往他懷里更深地縮了縮。
新的風暴,大概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