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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計（第4頁）

集中在城南的百姓們漸漸回城中的家里，收拾被大水損毀的家。

梁yan城內，原本沉在水底的被泡的發脹的尸t開始腐爛發臭，彌漫出一gu淡淡的味道。幸而是冬季，腐爛的速度慢許多，也已不能耽擱。

剩余的士兵們清理城內的腐尸，將之集中拖到空地焚毀。

而陸玉狀態也不甚樂觀。一直沒能好好休養，她最近幾日一直在發熱，田醫師開了幾副方子始終沒能降下去。歸根結底還是太忙活了。

醫師最關心病人的身t，田醫師勸她這幾日在府中稍作休養，什么事都先暫放一邊。

“你的身t不是鐵打的，再不好好的，怕是離si不遠了。”田醫師故意把話說重，嚇唬她。

陸玉只是搖頭笑笑，“生si豈由我來定，都是命。還好，不像之前那樣昏沉不能理事，多動一動，發出汗來就好了。”

田醫師也只是嘆氣，“梁yan已經這樣了，不會因為你多忙幾天就會立刻恢復到水災之前的樣子。”

陸玉也只是沉默片刻，又說幾句輕快的話哄田醫師。留下藥后，差人送走她，轉頭又去查看糧倉的事。

一天忙下來，好像什么都在g，又什么都沒g，因為什么都沒有進展。

一日日的熬著，不知道哪天敵軍就打過來了。

除了水災，原先派出的送消息的人仍是一個沒回來。

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壓在陸玉頭上，已經沒有時間去生病了。

已至下午，冷綰熬了藥湯端來給陸玉服下。

一場洪水，陸王府也失去了大半家仆，白日府里靜寂如夜，不若平時那般里里外外忙忙活活有人氣。不論是梁yan還是陸王府，壓在頭頂的都是一層淡淡的si氣，無生未滅。

能做的也全做了，能用的手段也全用了。砧板之魚，離水掙扎，已無歸處。

陸玉捧著空藥碗坐在渡廊前的石階上，怔怔望著虛白無日的天空。

“殿下……”

陸玉回神，是一個小民兵入府來，他一路跑過來喘著粗氣。

“殿下，您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怎么了，”陸玉放下碗，“慢慢說。”

“敵軍又來了……”

陸玉頭皮一緊，立時出府往城門方向去，“已經攻到城門下了？孟懷呢，兵士集結了嗎？”小民兵跟上陸玉，“不是，他們沒打我們……”

“他們，在往城里扔金子和錢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