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明白她的意思。后面會很麻煩。這等于是明搶,以后秦尚書令會徹底站在她的對立面,等于結仇。但秦家態度已然是想按死善舟,對陸家而言也沒有退路,干脆撕破臉。
現在為了證明善舟的清白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現在只能這樣了。秦家先出手,我們也不能再等了。”
“嗯。”
……
廷尉府牢獄。
深夜仍有受刑者哀嚎,鎖鏈碰撞,如鬼泣幽鳴,回蕩在整座廷獄中。
陸啟飛煙二人在這種環境下已經呆了快半個月了。
好在二人相伴,廷尉史看在陸玉的面子和之前的打點上沒有苛待陸啟夫婦,畢竟若是查出無事,以后還要在官場相見。
陸啟所在的這一層的牢獄已經算安靜的了。這一層的牢犯不會半夜受刑,深夜只會留兩個值夜的獄史。
陸啟躺在鋪滿干草的石榻上,和飛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不知過了多久眼皮愈來愈重,飛煙躺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胸口,“你困了嗎。”
“困了的話,就先睡吧……”
空蕩牢獄靜寂回聲低吟,陸啟呼吸均勻。飛煙坐起身,給陸啟往上蓋了蓋毛氈,望了望周圍的人,四下皆沉眠。
她自如地打開了牢房的鎖鏈。
鐵門打開的聲音很細微,但仍能在這空曠的環境中分辨出,有人離開了。
陸啟緩緩地艱難地睜開眼。
……
翌日。
陸玉睡不著,天微微亮便醒了,吃了早膳便進了書房。
日光漸開,陸玉估摸了下時間,前往攔截的護衛差不多該回來一個報情況了。果然,家丞剛開開府門,護衛一身露水回府,直奔書房。
“家主。”
陸玉合上竹簡,“如何?”
護衛面有難色,“未遇上。”
陸玉掀眼簾看向他。
護衛道,“急追一夜,未曾遇見棺木車。前行的還有兩個在快馬加鞭沿路追。”
陸玉攥了攥案上的竹簡。難道,已經抵達青州了?
不應該的,不應該這么快。
“若是追到青州城外仍未見,那便入城打探近日是否有棺車進城。不論如何,要將尸體搶回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