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陸玉懸著一顆心,一瞬間又想了其他可能。比如,不是棺木車運走,用了其他方式做掩蓋。又或者,秦尚書令設了不止一路的送行隊以作迷惑。
陸玉深深嘆氣,捂了捂額頭。死者遺體是證明善舟無罪的最直接證據。若是有差池,證明善舟無罪只會更麻煩。
護衛剛離開沒多久,家丞前來通報,“家主,官署的人來了。”
陸玉沒抬頭,“把善舟叫起來,讓他們看一眼。”
“不是,他們不是來查女公子的。”
陸玉抬頭,家丞道,“他們要見你。”
陸玉前往謁舍,官衛上前一拜,“梁王殿下,京兆尹請殿下前往官署。”
“何事?”
官衛打了個“請”的手勢。
片刻后。
官署玄室。
陸玉緊緊盯著眼前的棺木和棺木里的人,難以置信。
“你是說,今天一早,這棺材便在官署門口?”
雋武將斂布重新蓋上,遮住余回的臉。“正是。”
“可是……這……”陸玉想不通,她還沒攔截到余回的尸體,怎么就到這了?怪不得她派人沿路找沒有找到,原來是被提前攔截了。
“京兆尹知曉是誰做的嗎?”
雋武看了陸玉一眼。
陸玉一怔,回過神來,百口莫辯,“不是我。”
雋武不說話。
陸玉知曉自己辯駁也沒用,“總之,不是我,若是京兆尹認為是我,要治本王的罪,也要拿出證據。”
她問,“你告知尚書令府了嗎?”
“已經去請了。估計,也快來了。”
很快,玄室外有哭聲和急匆匆的腳步聲。
余夫人一進來便見到棺木里的人,大哭著伏到余回身上,“我的兒……你嚇死娘了……”青州刺史也在一旁抹眼淚。
秦尚書令臉色鐵青,“京兆尹不給我們一個解釋嗎?我的外孫為何平白出現在官署?”
“尚書令息怒,本官也不知小公子尸身為何在此。官署附近的百姓和值夜的官衛都可作證,棺木今日一早便在官署大門外。”
秦尚書令轉而怒視陸玉。陸玉沒有看尚書令,只是道,“既然余小公子回轉長安,想來是不曾瞑目,對判案結果有異議,京兆尹不妨安排官署令史,再次為小公子驗尸。”
雋武點頭,“本官正有此意,召嫌疑人陸睿前來,比對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