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是沒必要再裝,呵。
廚房內沒開燈,安各也沒有開燈的心情,
她一手提著那瓶冰鎮的啤酒,一手在黑暗中摸索著開瓶器,神情兇狠,
像提著一把手|榴|彈找槍。
找了半天,卻依舊沒能在慣用的位置摸索到開瓶器。
安各從未打理過廚房,
以前交給阿姨打理時也叮囑過她們,不可以亂動她的東西,
兩個阿姨一直很聽話——
可現在她找不到了,
開酒瓶用的小裝置。
慣常放的位置沒有,
整個廚房都沒有。
……想也知道,
那是因為丈夫回家了。
他不是她花錢請來的家政阿姨,
他做家務只是因為真心關愛這個家,
沒必要也不可能把她當成雇主事事過問她——
他打理廚房時當然有權移動她的開瓶器,甚至直接把那玩意扔進垃圾桶。
阿姨呢?有沒有告訴他“女主人不允許動開瓶器”?
當然沒有。
因為丈夫回歸后就辭退了那兩位沉默寡言的保姆,
理由“仍舊要對外隱瞞我還活著,所以家里不能有別人,哪怕是你最信賴的下屬也不能對她說明我的身份,模糊其詞的‘交往對象’就可以”——
是,既然不能公布“我對象是假死我根本沒有喪偶”,當然要辭退家中的阿姨,她們細心踏實,總會在日常生活中發現端倪的。
足夠合理的說法,安各同意他的決定,何況她起初雇傭阿姨只是為了照顧女兒,女兒本人也沒有意見。
滿臉茫然、時不時看一眼爸爸的安洛洛小朋友:“辭退家里的阿姨……啊……好啊……我沒意見的,媽媽……那阿姨們拜拜……”
哪怕丈夫之后又表示“你可以出面代我辭退她們嗎,我覺得這太殘忍了”,她也欣然點頭。
安安老婆是個溫柔的人,當然無法干脆辭退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