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各拿過多雙高跟鞋嘗試,然后毀掉了自己的多雙高跟鞋,遠遠超過這一瓶啤酒的價值。
很明顯,開酒瓶是個技巧活,不能滿懷憤怒地把鞋子當錘頭用。
最終她回到了水槽邊緣,靠著冰冷的臺面在漆黑的廚房里沉默許久,決定用手去摳。
沒有摳開。
當然沒有。
鋒利的瓶蓋邊緣削去了一小塊指甲,萬幸沒有撕裂出血,但缺失了那小塊的指甲邊緣坑坑洼洼,顯得很丑。
不均勻的毛刺很疼,在指腹上劃出白痕。
安各呆呆地望著自己丑陋的指甲。
我在做什么呢?
心里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我在做什么蠢事呢?我是瘋了嗎?
是了,我只是想要喝一瓶啤酒……我想要喝很多很多瓶酒……而他豹豹的竟然扔了開瓶器……他豹豹的……
竟然又一次深夜離開我,不在家。
【我保證。】
【現在去睡吧,晚安。】
安各放棄了那瓶酒。
就像意識到自己不能奪門而出,她意識到,自己不能打開那瓶玩意。
那不是魔法飲料,不好喝,不健康,也不能立刻把她深夜消失的丈夫拉回家里。
安各麻木地動動腳,走回冰箱,倒了一杯牛奶給自己。
我該去睡覺的。
我答應了他,不該繼續游蕩。
……可安各依舊沒去睡覺,她回到客廳,望望墻上的時鐘,把自己扔垃圾般扔進了沙發里。
離午夜還有二十分鐘。
他請求她待在家里。
保證說會在午夜后的第一分鐘回來。
——而她要待在這里,看著表,看著門口,隨時準備在午夜后的第二分鐘沖出去尋找她的丈夫。
……她沒有發瘋,這不是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