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家門被打開,爸爸把淋濕的傘往旁邊一靠:“跪好,字典不能晃,繼續(xù)抄寫,你還有三遍,否則取消一整周飯后電視時間。”
安洛洛:“……”
安洛洛小朋友看上去很想“哇”地一聲哭出來,但她忍住了,苦大仇深地頂著頭上的字典,繼續(xù)以筆直的跪姿提起筆。
安各……安各不知道自家七歲的女兒臉上怎么就出現(xiàn)了“苦大仇深”的表情,直接令她幻視自己公司周六加班的員工……
她撓撓頭,看向丈夫:“洛洛這是犯什么事了?”
她沒有質問“你怎么能罰她”,因為不覺得溫柔的安安老婆會莫名其妙對小孩動粗,能把他氣得讓女兒“端正跪好認真抄寫”,肯定是大事。
洛安脫下沾上雨水的風衣,神色淡淡的,倒也沒有雷霆震怒的樣子。
“逃課,大課間和朋友溜出去探險,逃了一整節(jié)語文課。”
啊這,那的確。
“我只是讓她姿勢端正地在那里抄寫自己的語文錯題。抄二十遍,認真抄寫的話,晚飯前就結束了。”
哦,那懲罰也不算過重。
安各再次看向女兒,有點好笑,這是第一次她見這個活蹦亂跳的小家伙被制住——垂頭喪氣,完全沒有跟自己爭鋒怒懟的氣勢了,可憐兮兮的——
又好笑,又可憐。
安各看著女兒頭頂無形瘋長的小蘑菇,有點心軟了,她輕輕咳嗽:“誰小時候沒逃過課,我小時候可不止一節(jié)小學語文課……”
丈夫瞥她一眼,沒說話。
他換了拖鞋,沉默走進廚房。
安洛洛趁機抬頭,再次投去塞滿希望與懇求的眼神——
安各比了一個“ok”的手勢,便走向丈夫,笑嘻嘻地說:“哎呀,抄幾遍就行啦,這樣跪坐著也很辛苦的,懲罰意思到了就可以……”
比起我剛剛特意出門倒吊在水壩上的小師弟,抄幾遍拼音完全不算辛苦。
洛安沒說話,他把塑料袋放在料理臺上,拿出買好的晚飯材料。
原定是帶著她們出去和家主吃飯的,或許還要再陪妻子逛逛街……但清明撞上大雨,還是在家度過這個晚上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