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
一直是她咬他的。
……而他回應這些撕咬的,只是溫柔的吻。
本應如此。
安各沒被咬過,更何況是在亮著燈的酒店房間,雙方都擁有清醒的神智。
這并非調情,
幾分鐘前她還被那句“嫉妒死了”沖得腦子昏昏、嘴角能上升發射到太陽系——
幾分鐘前的她還特別開心、自信、成就感十足地占著“一家之主”的位置。
她伸手抱著老婆,心特別軟,真是難得見他這樣,
這么幼稚的去埋怨別人,她像個媽媽粉般調侃,
“怎么突然埋到我脖子旁邊說這種話,老婆乖,
你又不是哼哼唧唧的撒嬌大狗”——
然后洛安就證明了,
他并非大狗。
他埋在她脖子旁側了側頭,
挨近的鼻梁拱開她耳后的短發,
然后,
直接咬了她。
冰冷的、粗暴的、絕不溫柔。
那絕非野獸般的攻擊,
也不像是某種非人生物吸取生命……
更像是某位極端理智中透著病態的科學家,他用拘束帶將你捆上鐵床,
一邊動手一邊溫和問你“綁得疼不疼”,然后在你猶豫點頭時,猝不及防摁住你,往你的皮下血管注射了一針劇毒。
目標明確,行為縝密,甚至懂得如何讓你放松警惕,然后一針扎入。
先對你委屈撒嬌,然后咬在你耳后。
……有那么一剎那,安各錯覺俯在自己上方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而是一只冷漠、陰暗、獨占欲極強的冷血動物。
“豹豹。”
可他又抬眼瞧她了,茶色眼睛重新變得柔軟:“豹豹,我是認真的。這不是胡鬧,我非常嫉妒,你別用那種玩笑的態度隨便哄我,好嗎?”
哦,還是那個熟悉的安安老婆。
安各開口想說“好我知道了”,卻發現從自己嘴巴里跑出來的只是幾個含混的象聲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