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生死,洛安都可以把人安全帶出那條充滿爆炸與煞氣的甬道……只是,如果想確保那個人【毫發無損】,
只能由他用鬼魂的本命煞氣親自擋住,付出些代價。
他當然要替她擋住那些燒灼、爆炸、與撞擊。
她是個鮮活的女孩,
受傷會疼會流血,還會留下疤痕——而他受傷只需要一個障眼法,
一團煞氣,
哪怕骨頭斷開,
完全蓋過也不過一段口訣的事。
從任何角度計算得失,
這也是個完美選項,
他受傷的成本比她受傷低多了。
只不過……
凌晨四點零五十分,
洛安從劇痛中驚醒。
仔細感應了一下,本以為會隨著煞氣在睡眠中自動修復個七七八八的傷勢……
不僅沒好,
還惡化了。
繼克服生氣與陽氣的影響后,他竟然又感到了疼痛——格外強烈的痛覺,仿佛有人把他腰以下的右半邊軀體送進了絞肉機。
……這不應該。
洛安驚疑不定地檢查四周,或許是什么額外布下的陣法影響了我傷口的恢復?
可房間里靜悄悄的,再沒有危險。
換了一套新睡裙的女兒正睡在他身旁、大床最中央,砸吧著嘴,可能在睡夢中見到了香香的雞湯。
妻子是和秘書交換信息、布置好調查任務后再睡下的,她身上只有一件簡單的吊帶背心,裹著被子躺在床的另一邊,似乎打算繼續護衛在他們的身側。
但她睡著之后卻蜷了起來,還把女兒抱得很緊,幾乎把臉埋在安洛洛的頭發里……是啊,今晚她實在受了不少驚嚇。
不過,如今躺在安全溫暖的床里,她們睡得都很沉。
洛安默默看了一會兒,用毯子重新裹緊了女兒蹬開的小腳,又輕輕越過去,拉上被子蓋住了妻子露出的肩帶。
做完這些后,洛安攥緊雙手,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忍耐了。
難得,竟然連他也能體驗到“忍耐不得想慘叫出聲”的痛意。
他低頭看向傷處,茶色的眼睛卻在黑暗中浮出一絲狠意。
沒人能逼他發出慘叫,就像沒有東西能逼他當年死在那些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