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又不危險。
安洛洛急得掐緊掌心,但還是必須把持住心態(tài):“你的意思是,我在教學樓里亂逛不危險,你剛才出去買鉛筆也不危險……可如果我出去做了什么別的事,就會陷入危險?”
小斗笠不再動作了。
他開口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外面的事都很尋常,讓它自然發(fā)生就好。”
尋常?自然?
什么會是這個三觀不正常、瘋瘋癲癲的精神病嘴里的“尋常”?
安洛洛想起了剛才從書頁上嗅到的鐵銹味。
她沉聲道:“外面有血。”
“……”
“是我消失的老師們,和同學們嗎?”
“……”
靜默了幾秒鐘,小斗笠猛地伸手拉她,可安洛洛飛一般竄了出去。
她的奔跑速度總是很快的,這可是夏天小學最津津樂道的酷炫小女孩。
她的同學,她的老師,如果他們出了什么事,她,她——逃跑是不酷的,害怕是不酷的,保護好大家才是足夠帥氣的老大——
安洛洛猛地停住腳步。
大霧里,冷雨中。
去小賣部必會途徑的操場上,正站著一排排的小朋友們。
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形,胳膊和腿左踢踢右踹踹,臉上掛著與日常毫無區(qū)別的快樂——身體也做著與往日大課間一樣的早操。
有些小孩在說笑,有些小孩跳著打鬧,低年級的隊伍則格外散漫一些,安洛洛看見了同班的同學,和來回巡邏監(jiān)督的班主任。
王春燕見了她,悄悄沖她揮手。
“洛洛!洛洛!你去哪啦?”
她正在后排做跳躍運動,又是扭頭又是擠眼的:“哎你也遲到太久了吧,快快快,趁老師還沒發(fā)現——”
“安洛洛!”班主任高聲喝道,就像要喊過廣播體操的音量似的,“快過來,做操時間不準亂跑!太陽曬得你再熱也不能這時候溜去買冰棍,我說過多少遍了——”
一切的一切,都很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