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沒睡醒的語氣從浴室門口飄來:“爸爸媽媽在吵什么啊,我聽見晃門的動靜了,你們打算拆遷旅館嗎……”
“沒什么,只是媽媽洗澡時浴室門卡住了,爸爸過來幫忙。”
“哦……爸爸,你剛才是不是說等吃晚飯喊我……”
腳步聲遠去,他停在女兒面前:“餓了?”
“嗯……”
“好吧,收拾收拾,把睡衣?lián)Q下來,爸爸帶你下樓吃飯?!?/p>
“好……媽媽也去?”
安各急忙應了一聲,說自己馬上就洗好了。
一大一小的腳步聲便相繼離開,浴室門被帶上。
安各……安各不禁長舒一口氣。
呼。
她把花灑重新放回支架,盡管疼得齜牙咧嘴,但還是迅速用熱水沖了一遍自己。
沒關系,只是腿內(nèi)有點磨得疼,走路時注意點就好了,大不了待會出門我穿絲綢裙子。
……哪有那么夸張,到不得不上藥的地步……嘶,小傷小傷,她堅決不抹藥,哪怕穿進恐怖片里和連環(huán)殺人狂對砍也絕對不要抹藥……
安各旋大熱水,短發(fā)被完全浸濕前的最后一個感嘆是:
有個女兒做安全地帶,真是太好太好了。
【半小時后】
安各帶著一家人下樓吃飯,因為她是一家之主。
……雖然她破天荒穿了一件特別柔軟特別乖的絲綢長裙,雖然她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但她是一家之主,嗯,挺直后背,穩(wěn)住表情,忽略后面對象的詭異眼神。
她對象非常惋惜地收回了視線。
安各感覺自己被他當成了一只抓到手邊又不得不放走的稀有獨角獸。
“洛洛,你想去哪里吃?想吃什么?”
“哈欠……隨便……”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你們也累了,”安各特意強調(diào)了“你們”,這種“我照顧你們”的感覺讓她很快就擺脫了之前在淋浴間里的極致尷尬,“要不我們就在旅館里吃吧,我之前聽說這里的旅館都會提供綠山特色菜?!?/p>
安洛洛小朋友沒有意見,她一手牽著媽媽一手牽著爸爸,步伐歪歪扭扭,明顯是為了晚飯才把自己從床上撕下來的狀態(tài)。
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