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關閉電腦、摔上車門,
一路追著老婆鬧進了大廳。
陰陽怪氣幾句,
稍稍避開肢體接觸,
僅幾小時后就靠自我反思解決的算什么鬧別扭。
無理取鬧哪家強,
還要看豹豹。
“我不管!你憑什么這么好哄!你讓我再哄一次!”
“豹豹,這是做什么……”
“我不管不管,
老婆老婆,你——”
不過,安各嘴上喊得不依不饒、氣勢十足,實際舉動倒是很黏人。
她可沒學過“凡事率先反省”這么憋屈的破規矩,她熟練的是一邊發脾氣一邊撲人,順著對方的手臂往肩膀脖子上爬,然后貼著人撒潑打滾。
自家酒店,不算是公眾場合,她的撒潑舉動做得正大光明。
大廳內沒什么人,幾位員工很默契地避開了“老板猩猩般往客人身上爬”的畫面,于是安各繼續胡攪蠻纏,一路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關,安各就抱著人脖子“啊嗚”啃了一大口。
啃完后兇神惡煞齜牙:“重新生氣,再給我一次哄你的機會,不然我下死口了啊!”
洛安:“……”
洛安不是很懂她的腦回路。
他想摸摸頸側那枚牙印,但妻子已經手腳并用纏滿了他的肩膀——她真的很有貓科野獸特質,爬他肩膀跟上貓爬架似的,嗖嗖幾下就成功了——
脖子既然被完全抱住,就根本不可能騰出手摸到自己,只能摸到對方惡狠狠的眉眼。
她環在他頸側的手臂又故意勒了一下。
“聽到了沒?聽到就答應,立刻重新生氣!”
“好了……”
“好什么好!我沒好!哪有這么容易好!”
老婆低眉順眼哄著她,脾氣好得令安各更氣憤了——但洛安其實心里沒有她想象中那么無奈,反而有點開心。
被愛人貼緊總是很容易開心起來的,怨憤憂思、嫉妒不安即使積累七年多,只要能重新觸碰到她,也在一天天融化下去,遲早化為烏有。
不需要費心安撫、努力證明……
只要能多一點觸碰。撇去生與死的距離,再多一點觸碰。
洛安伸手,摸摸安各故意豎起的眉毛,忍不住流露出一些淡淡的笑意:“你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