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夠了腦補過頭的苦,要不是曾經的自己那么習慣在情緒糟糕時過度腦補,如今的他也不會被撕了馬甲。
……而且男人這么怕冷一點也不帥氣!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那么一句“帥氣”的夸獎,她從未這么夸過他,那可是堪稱千載難逢的“強大”夸獎啊——他絕對不要回到那個抱著熱水袋和暖寶寶縮在毛毯里仿佛抱不到她就會冷哭的智障狀態(tài)!!
遲早要徹底抹消這些過度畏寒的黑歷史……復活時一定要把純陰體質的負面一并解決了。
洛安忿忿地打掃完浴室,又打開水龍頭,在熱水下搓了好一會兒手,確認手心溫度恢復正常了,這才開門出去。
之前領她們回家時已經很晚,他用熱水取暖的時間也長,洛安之前特意選了離臥室最遠的那間浴室,確保水聲不會吵醒家里的任何一個人。
當然了,這個點洛洛肯定不會醒,她的生物鐘異常優(yōu)秀,但豹豹……
“喲,終于回來了?”
洛安閉了閉眼。不是無奈,單純是被刺了一下眼睛。
……和漆黑的走廊不同,臥室內吸頂燈氛圍燈讀書燈床頭燈全部打開,豹豹正坐在這燈火通明的最中心——那張大床上,架著腿,仿佛一位即將扔令牌上狗頭鍘的判官。
她的目光比全開的燈光更強烈。
“我還以為你洗個澡洗去了世界盡頭。”
“……”
好吧,他就知道。
洛安關上房門,又摸索墻面,關了那些過于強烈的燈。
只剩下床頭兩側的讀書燈亮著,護眼頻率的柔光,讓她身上審訊般的氣勢弱多了。
“已經凌晨了,豹豹,”他還是試著勸了勸,“早點睡覺不好嗎。”
“不好,我一直在想……”
“我已經答應你會坦誠,那就不會因為這一時半會的睡眠時間更改決定。”
安各冷酷地揚了揚手里的東西。
洛安這才看清,她氣勢洶洶攥在手里的……
是一支吹風機。
“我一直在想,”妻子慢慢重復,“等你洗完澡回來,我可以幫你吹吹頭發(fā)。”
她明明連她自己的頭發(fā)都懶得用吹風機,她這是要干什么。
洛安并沒有升起感動的心情,洛安迅速警惕起來,并回憶起女兒曾被她一時興起扎頭發(fā)時扯下的頭毛……
嗯,他覺得這大概是她新發(fā)明的某種懲罰措施。
“謝謝,”不過面上依舊禮貌地表示了感動,“我不知道你想幫忙,頭發(fā)已經吹干了,下次有機會一定拜托你。”
安各:“……”
嘁。
安各把手里的吹風機往旁邊一扔:“算了,反正吹頭發(fā)也只是我臨時想到的借口。你過來。”
洛安走過去:“怎么……”是睡不著嗎?還在想著葬禮的事?要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