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把她帶來?”唐嘯嫻對唐嘯東一點也不客氣,怒氣沖沖的,“不是已經和菡白訂婚了嗎?為什么還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
“我和云菡白并沒有訂婚,那天你在場,應該最清楚不過?!碧茋[東蹙眉,“今天是你的婚禮,要哭要鬧等婚禮結束進了洞房隨便你?!?/p>
“唐嘯東,你姓唐!竟然幫著外人?”唐嘯嫻氣得發瘋,今天是她結婚,可沒有一件事情順心意的。
“在我眼里,你才是外人?!碧茋[東直言不諱,看著唐嘯嫻巨變的面孔,繼續道,“祁家閱最愛的人是云菡白,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你這樣的智商,根本不配自稱唐家人。”
“唐嘯東你這個野種!”唐嘯嫻最聽不得別人罵她,有些口不擇言了?!拔沂且胺N,你也未必就是親生?!碧茋[東眼睛瞇起。
“你說什么?!”唐嘯嫻愣了愣,然后咆哮著向唐嘯東撲過去,男女力道懸殊,加之唐嘯東手下并不留情,將她甩開。
高跟鞋一拐,唐嘯嫻已經摔倒在地上,瞬間哭鬧起來,穿著白色婚紗的模樣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這婚老子不結了,管老頭子凍不凍我信用卡,老子就算討飯也絕對不娶你這個潑婦!”祁家閱也沒有上前去扶她,而是摘掉了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狠狠地擲在地上。
吵吵鬧鬧的,引得賓客漸漸聚攏,一場婚禮瞬間變成了鬧劇。唐嘯嫻才不管到底有多少人在一旁看著,嘴里罵罵咧咧的,她仇恨的人太多,最后也聽不清楚到底是在罵誰。
“怎么回事?!”唐夫人總算趕過來,她也是潑辣慣的,撥開人群就是一聲厲喝?!皨?,那個野種他欺負我!”唐嘯嫻依舊坐在地上,指著唐嘯東道。
“嘯東,嘯嫻是你妹妹,今天又是她婚禮,你就不能讓著她一點?”唐夫人滿臉不快,對唐嘯東也不客氣。
“我妹妹?也許不是吧?”唐嘯東神色冷漠,字里行間都是諷刺。唐夫人嚇了一跳,明顯緊張起來:“你…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您最清楚?!碧茋[東扯了扯嘴角,“好好管教您的女兒,不要到最后,既沒有婆家又沒了娘家?!币痪湓拠樀锰品蛉诉B著退后了幾步。
唐夫人趕緊轉身試圖和唐嘯媛兩人將唐嘯嫻拉起來,可是唐嘯嫻根本不聽,一個勁地在地上撒潑。
“嘯嫻,你快給我起來,多少人在看笑話!”她厲聲呵斥?!罢l看我挖誰的眼睛!”唐嘯嫻巍然不動,傲慢地揚起下巴,旁人知道這女人的潑辣,還真有好幾位將連轉了過去。
“都在做什么?”中氣十足,葉安憶幾乎已經淪陷在這一場混戰中,忽然聽到這個聲音,猛地扭頭,是壓軸的唐廉出現了。
唐嘯嫻似乎很害怕父親,從地上躥起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裙擺,散落的頭發確實毫無辦法,她如今的樣子看來,確實像極了祁家閱嘴里的潑婦。
“不在里面招待賓客,跑來這里胡鬧?!”唐廉的話語間并沒有帶著明顯的指責,卻叫唐嘯嫻一個激靈。
“唐伯父,這場婚禮不用在辦下去了,我悔婚?!逼罴议喫坪鯇μ屏茏鹁矗髅鱾€子還要高些,卻主動低下頭,微微弓起身子。
“婚姻大事,又不是小孩子玩游戲,能說辦就辦,說不辦就不辦了?”唐廉一字一字都很慢,壓得祁家閱說不上話。
“晚輩自覺配不上您的女兒,希望伯父成全我?!逼罴议啽M管有點害怕,卻還是不肯退讓。
“這是我和你父親的決定,找你父親來和我談?!碧屏此撇⒉粸殡y他,知曉內情的卻都清楚,祁家閱父親脾氣之暴躁,又極是趨炎附勢的人,能獨子換他的利益便是可見一斑。
“好!”祁家閱摘掉胸口的配花,丟在地上踩了一腳,快步往大廳里走,他父親那膽小怕事的,躲在里面裝聾作啞!
“年輕人有些任性,婚禮往后再補?!碧屏@算是同左右賓客做了交代,看夠了戲,眾人也選擇散了,畢竟沒人敢怒敢言。
葉安憶發現譚九非還跟在唐廉身后,那架勢,像是十分親昵,比之唐嘯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她覺得頗為奇怪。
就在大家以為唐廉是將自己打發走了,他又突然開口:“正好各位都在場,為唐某人做個見證,這位便是我唐某人多年未見的外甥譚九非?!?/p>
話一出口,不光是眾人,就算是葉安憶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譚九非竟然是唐廉的外甥,那…不就是唐嘯東的表弟?原來那一句唐表哥,真不是白喊的。
有第一個人鼓掌,便有人紛紛附和,一時間掌聲連天,恭喜聲也是隨之而來,那些虛偽至極的祝賀叫葉安憶懷疑唐廉認回的不是外甥,是兒子。
唐廉心情頗佳,完全沒有女兒婚禮搞砸的不悅,望向譚九非的目光也是分外的和藹可親。葉安憶看了看唐嘯東,他神色依舊平靜,嘴角掛著幾不可察的笑容,很是諷刺。
“嘯東,這是你的表弟,是非蕊的ceo,年輕有為,十分的能干,往后你要多幫助提攜?!碧屏θ莸靡獾嘏闹T九非的肩膀。
“知道了,父親?!碧茋[東淡淡地看了譚九非一眼?!疤票砀?,承蒙關照?!蹦且痪浞Q呼譚九非拖了長長的尾音,聽上去是極為親昵,其實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