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霜天從他們的臂章認出,這些都是狩靈部之外最精銳的士兵。
精銳不投身戰場殺敵,卻守在這里困死自己的百姓。
真是荒謬。
內城門早已徹底閉合。
而在遠處,血紋魔正如洶涌的浪潮,開始將百姓吞沒。
它們的利爪撕開百姓的咽喉,將其血肉中的靈澤吸食殆盡。
轉瞬之間,血肉之軀便化作了一抔飛灰。
戚霜天一躍跳下城墻。
血紋魔的吼叫聲逐漸逼近,百姓們驚慌失措地互相踩踏。
一個背著孩子的婦女摔倒在了城門旁,背簍里的娃娃瞬間哇哇大哭。
婦女手忙腳亂地抱起娃娃,輕拍著他的背試圖哄好自己的孩子,而娃娃卻哭得越發賣力。
婦女呆滯了一瞬間,也突然崩潰地掩面大哭。
“別哭了。
”戚霜天溫柔地拉起了婦女。
她對著背簍里的娃娃說:“你看,我給你表演一個法術。
”戚霜天轉身伸手向城門。
她周身的靈澤寸寸炸開,雙眸在一瞬間燦然如金,一道銳利如劍的金光從她掌心射出。
在混亂的黑夜里,那一束金光好像降臨在人間的流星。
她只是輕輕一揮掌,吊起城門的鎖鏈便咔拉斷開。
戚霜天覆掌門上用力向外一推,城門在百姓的推搡之下,向外轟然倒去。
人們不明白為何得救,只是爭先恐后地向外涌去。
娃娃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拍著手笑了起來。
婦女卻有些驚恐地看了戚霜天一眼,什么也沒有說就背著娃娃向外跑去。
瘋狂移動的人流之中,戚霜天提著劍逆人群而上。
她的背影很單薄,但是速度卻越來越快,好像人潮空隙之間的一道殘影。
快一點,再快一點。
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劇痛的雙腿此時并無多少知覺。
腥臭的血紋魔如黑色潮水般向戚霜天涌來,而她好像是屹立在浪潮里的一塊礁石,沉默,卻又堅韌。
手起劍落之間,血紋魔化作潮shi的靈澤霧水撲在戚霜天的臉上。
血紋魔向她源源不斷地撲來,減少了追向百姓的魔物數量。
但其實戚霜天早已是強弩之末,她發瘋地向血紋魔攻擊,仿佛自毀一般,通過殺戮與傷痛紓解某種難言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