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再繼續待在這里,也無濟于事,白依雪肯定不會給我一分錢。
苦澀的一笑,我轉身走出病房。
女兒,她不疼,我自己來疼。
我要趕緊給女兒去尋找下一個適配骨髓者。
只是,剛出病房門,一名護士火急火燎攔住了我:
[江歡歡的爸爸,你快去手術室看看江歡歡,她要不行了。]
[什么?]
我眼前一黑,宛若晴天霹靂。
女兒連一點時間都不給我了嗎??我還沒替她尋找好下一個骨髓啊!
這刻,我用勁全身力氣跑去手術室,手剛搭上手術室的門,里面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相繼走出來。
[小姑娘本來想堅持到等你來,和你見最后一面可惜,沒抗住,哎,節哀順變。]
其中一個醫生嘆著氣說完這句,又可惜的搖了搖頭。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沖進手術室。
冰冷的手術床上,女兒小小的身上蓋著白布,那張蒼白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原本笑起來彎彎的眼睛,也緊緊閉著,像睡著了一般。
[歡歡,醒醒。]
[爸爸來了,你睜開眼看看爸爸好不好?]
不論我如何呼喊女兒,她始終都緊閉雙眼。
這刻,我再也扛不住,雙膝一軟,直接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膝蓋上傳來的刺痛,根本抵不上我心中萬分之一的痛苦。
[歡歡。]
我失聲痛哭出聲。
不知過去多久,我宛若行尸走肉般起身,將女兒先送去了停尸房。
我身無分文,得去跟白依雪要錢,送女兒去火化。
可她必然不會給我一分錢。
看來我只得去跟其他人借點錢,好安排女兒的后事。
打出去的電話,不是被掐斷,就是被罵一通。
想來是這些年來,為了替白依雪還公司的債務,借遍了身邊所有親朋好友的錢,哪怕后來一一還上,他們看到我,都避之不及。
我和白依雪剛認識那會兒,她被追債人逼的差點跳江,是路過的我救下她。
我鼓勵著當時一心求死的她,好好活下去,還承諾幫她一起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