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不要地
王振沉默了,說實話,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讓陳木如此激動,完全沒有想到會引起陳木這么大的反應,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誰說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他知道是誰說的,他也不能說。
這是一種很得罪人的事情,而且他也只是比較看好陳木而已,并不代表就會因為陳木,去招惹縣領導。
能夠決定一個地方,能否改造成旅游區,至少得是縣領導拍板才行。
陳木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言語過于激烈,當即平復下心情,說道:“王書記,不好意思,實在是因為天水村的配套設施太差了,就算山清水秀,想要改造成旅游景區,說句不客氣的話,投入之大,回報之小,完全達不到正比。”
“還不如將這筆錢,直接扶貧,將天水村的村民都移民出來。”陳木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王振同樣也好奇,為什么天水村讓陳木如此關心,仔細聽著陳木的講話,未曾打斷。
天水村,一直以來都是七高鄉吊車尾的村莊,也是他心頭中的一塊病,再加上天水村沒有什么‘村財’,絕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在外務工,留在天水村的幾乎都是孤寡老人和留守兒童,沒有生產力、沒有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長久下去,對天水村的發展是相當不利的。
再加上每年投入的危房改造中都是一筆極大的費用,窮山惡水,這相當于是一個無底洞。
如果能夠將天水村移民出來,安置到靠近鄉政府附近,起碼不用在擔心這一塊問題了。
王振早有想法,奈何在這塊上面,上面的領導走側重于工業發展,農村經濟反而相比其他鄉鎮,嚴重滯后了,更別說天水村這樣的吊車尾村莊了。
“陳書記,看來那次把你摔得不輕啊。”聽完陳木的話之后,王振苦笑了一聲,說道:“實不相瞞,我現在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七高鄉的情況無法跟你們元后鄉相提并論,我們每年的gdp還不如你們納稅總額。想要短時間內改變七高鄉的整體情況,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關于天水村的情況,既然陳書記都這么重視了,我會同其他鄉領導認真研究,并上報縣里。”天水村那一條泥土路接近十公里,先不說造路的成本就已經不是七高鄉所能夠承受的,光是修繕維護,七高鄉政府都得頭疼。
說句不好聽的,七高鄉就是一個被遺忘的,不是親生的鄉鎮,有好的資源,好的政策,怎么輪也輪不到七高鄉。
陳木嘆了口氣,他知道王振這是在跟他客套,但他也能夠理解王振的難處,于是才轉移了話題:“天水村距離你們鄉政府是挺遠的,但距離我們元后鄉倒是比較近。”
王振聽到這里的時候,眉頭忍不住一蹙,陳木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天水村這邊你們七高鄉不好管理的話,可以將其劃歸到我們元后鄉的一個行政村。”陳木基本已經知道,讓王振去重點關注天水村不現實,從地理角度出發,天水村緊挨著福烏縣,與元后鄉接壤,若是劃到元后鄉,興許他有辦法解決未來可能發生的泥石流自然災害問題。
陳木并不知道,他的話已經讓王振全身一震了,他像是聽到了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陳書記,你這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大了?”
王振意思沒有挑明,但他相信陳木肯定能聽得出來。
大家都是鄉鎮黨委書記,對于天水村的情況彼此都了如指掌,說句不客氣的,誰接管天水村,幾乎等于每年都要往天誰村投錢,這樣賠本的買賣,誰會去做?
陳木年紀雖然比他小,但王振可不覺得對方是一個愣頭青,這里面的厲害關系,陳木肯定心知肚明的。
“王書記,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但我現在可以向你表個態,我今天給你打電話,目的就是想要讓你解決天水村貧窮的問題。”
“天水村窮山惡水,村莊的房子都建在山腳下,一到下雨就很危險,一旦發生重大自然災害,這個責任你是承擔不起的。”
“我看過天水村的地勢以及環境,處于七高鄉水庫的源頭地,在那邊建造旅游景區著實也不現實,先不說是否能夠形成產業,單純這污染,一旦旅游景區落地,你也會成為七高鄉的罪人。”
王振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陳木這是在詛咒他啊,他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最終嘆了口氣,陳木說的話,雖然難聽,但確實是無法反駁的客觀事實。
天水村,不適合打造旅游景區,因為處于水源頭,會產生污染,到時候飲用水質就變了,不然他們七高鄉勒緊褲腰帶,為天水村造一條水泥路出來還是沒問題的,關鍵是這個方案,王振并不認可,所以才遲遲沒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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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人不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