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進宮?可……”
此時進宮,不亞于羊入虎口……
玉蘭有些擔心,但蕭婉儀并沒有多言語。
她若是不進宮,僅靠其他東西,救不出來人。
所以,她必須進宮。
馬車在宮門前被攔下,她沒有詔令,自然是進不去的。
蕭婉儀沒有硬闖,從容下車,對著守衛宮門的將領盈盈一拜,姿態放得極低。
“臣女蕭婉儀,乃左相蕭臨淵之女。”
“家父奉召入宮,久未歸家,臣女心中惶恐,夜不能寐。臣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擅闖宮禁,只求將軍憐憫,能否代為通傳一聲?
臣女別無他求,只求能在宮門外遙遙叩拜,為父祈福,若陛下震怒,臣女愿一力承擔所有罪責,只求不牽連家父與殿下。”
這番話,姿態低到了塵埃里。
將領當然不會冒著風險為她傳話,可暗處的人,卻會。
她賭的就是皇帝此刻還不想徹底撕破臉,賭皇帝對悠悠眾口的顧忌。
她在宮門外長跪不起,蕭臨淵被困太極殿,此舉傳到世家耳中,該是何等的威壓。
若只是敲打,皇帝前面做的已經夠了。
沒必要冒著和世家徹底反目成仇的風險,也要處置蕭臨淵。
果然,消息很快傳了進去。
皇帝正在太極殿,聽著心腹匯報宮門外蕭婉儀的舉動。
他臉色陰沉,手指敲擊著御案。
蕭臨淵就在隔壁,自然也聽到了通傳。
就在皇帝權衡利弊,考慮是召見還是驅趕時,禁軍副將李崇求見。
他帶來了一個密封的錦盒,聲稱是奉三殿下之命,呈交陛下的緊要之物。
皇帝眼神一凜,盯著那錦盒。
他知道燕錚的手段,這東西,來的還真是恰到好處。
皇帝起身,走到外面。
目光掃過下方垂首肅立的蕭臨淵。
他沉默片刻,揮了揮手,語氣聽不出喜怒:“讓蕭婉儀進來吧,就在偏殿外候著。”
皇帝看向蕭臨淵,意味深長地道:“你養了個好女兒,危機之時,尚知為父分憂,這份孝心與情義,倒是難得。”
這話既是敲打,也是遞了個臺階。
蕭臨淵心中一顫,他沒想到蕭婉儀會直接闖宮,更以這種方式為他周旋。